这顿火锅吃的气氛很不错,阮应雪的胃口很好,吃的香喷喷的,在她的影响下,傅寒烟也跟着吃了不少东西。
只有林慕白,他一向对自己的饮食控制严格,不怎么吃这种食物,现在忽然让他吃,他还不太适应,所以吃的比不多。
他吃完了,就看着对面两个女孩子吃的欢快。
期间,他还问傅寒烟:“怎么跑到江城来了?京都那边的发展应该会比江城好吧?”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题,傅寒烟说:“实不相瞒,我小时候是在这边长大的,所以这里算是我的家乡,孩子在外面累了,自然就想回家来嘛!至于要说哪里才能发展的好,我觉得事在人为,自己觉得好了,那便是真的好。”
“说的挺有道理。”林慕白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解,“不过刚才听你的意思,你是江城人?那你江城这边是没什么亲人了吗?”
要不然怎么能说算是她的家乡呢?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能算是?
傅寒烟神色平淡,“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被收养后离开了这里,所以这里算是我的家乡。”
“原来如此。”林慕白心头微动,并没有觉得冒昧就应该不再继续问,“你说‘从小’,是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孤儿院了吗?那你的父母呢?”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父母双亡,家里无人养她,她被送到孤儿院,要么就是出生就被遗弃,被送到这里。
但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一件悲伤的事,都不应该再继续追问。
傅寒烟苦涩的笑了笑,“听福利院的阿姨们说,我才出生没几个月就被放在了福利院门口,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又为什么把我丢掉,我在福利院长到十岁,才被我姑姑收养的。”
林慕白顿时浑身僵住,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傅寒烟,嘴巴微张,想说话,心中有更多的疑惑,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怎么都没办法说出一个字来。
傅寒烟也挺诧异林慕白的这个反应的,她从前也和别人提起过自己的身世,虽然只是一带而过,但听者要么是同情,要么是讥讽不屑,但还没人露出如同震惊而惶恐的表情来。
今天说这么多,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林慕白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的,不过此刻的傅寒烟将这种感觉归功于身边这位善良可爱的小姑娘阮应雪。
她的朋友,让她感觉有些亲切。
而且通过短短几次的接触,她觉得林慕白不是那种心思坏的人。
阮应雪却是听的眼圈都红了,她抱住傅寒烟的肩膀,一边帮她抚着背,一边说:“寒烟,哎呦,可怜见的,不过以后你有我们了,就不会孤单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哥哥,还有慕白哥哥,都是你的亲人,好不好?”
说着,她还看了林慕白一眼,“慕白哥哥,你说句话啊!”
林慕白这才回过神来,“嗯,阿雪说的对,以后咱们都是朋友,是亲人。”
阮应雪这才满意的一笑,又去安慰傅寒烟,“以后我有什么好吃的,都跟你一起吃,咱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林慕白原本心情还挺复杂而沉重,没想到阮应雪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他实在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行了,你就是个小闯祸精,自己还总是摆不平,可别拉着寒烟给你收拾摊子了。”
傅寒烟也笑,但她是感激又感动,“能认识你们,真是我的荣幸。”
林慕白说:“也是我们的荣幸。”
吃完火锅后,林慕白出去结了账,三个人一起走出火锅店。
他的助理开车送他们过来的,但助理没吃火锅,而是自己开车去吃饭了,他刚才打了电话,这会儿还要等几分钟才能过来。
三个人就站在路边等着。
宣布退圈后的林慕白,已经不用再担心会被粉丝或者是狗仔拍到了。
这个季节,树叶都已经掉光了,却还有那么一两片顽强的,被风吹着现在才落下来,飘啊飘,然后落到了傅寒烟的头上。
“别动。”林慕白忽然伸手过来,帮傅寒烟把那片叶子拿了下来,同时手指轻轻一动,拔下了她的几根头发。
傅寒烟头皮一痛,不受控的躲了一下。
林慕白立即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吧?”
他修长手指间捏着一片枯黄的叶子递到她眼前,“叶子落在你头上了。”
而他拔下来的头发,就攥在他的手心里。
傅寒烟看了一眼树叶,朝林慕白道了谢,“谢谢你,我都没感觉到。”
林慕白说“不客气”,把手放进了风衣的口袋里。
车子来了,三个人坐进车里,林慕白先送她们回家,“你们的车我会叫人开回去。”
如此,傅寒烟便报了自己的住址,“那就多麻烦了。”
林慕白说:“别客气,你忘了,咱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哦,对,在包厢里时他说过,以后他们都是朋友,是亲人。
送完了傅寒烟后,再送阮应雪。
等两人都下了车后,助理送林慕白回他在江城的住处。
林慕白从风衣口袋里把那几根头发拿出来,找了密封袋子装好,又拔了几根自己的头发放进另一个袋子里,一并交给助理。
“找三家可靠的鉴定中心做鉴定,这件事务必保密。”
助理虽然不太清楚这头发是谁的,但也知道事关重大,忙把两个袋子妥善收好,郑重点头说:“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傅寒烟回到家后,刚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吕漠的电话。
“吕漠。”她坐到床边,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是俏俏那边有消息了吗?”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吕漠笑着说,“的确是那边有点消息,但也不算什么消息。”
“那丫头回去后这几天一直都没出过屋,倒是她的那个养父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去菜市场买菜,中午还去楼下小公园溜达一圈,不过今天他出门找工作去了。”
傅寒烟还记得,那天俏俏说她的养父黄义只顾着赌钱喝酒,钱都是她挣来给他的,还说只要她办好了盯梢自己的事情,从此以后黄义就找份工作安稳过日子。
“难道在他看来,俏俏这是完成他的交代了?该不会俏俏回去没说实话吧?”傅寒烟不解的问。
但吕漠也没能给她一个答案,“这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的人总不能溜到他们家里偷听不是。不过瞧着那个黄义挺正常的,我叫人查了一下,只是说他最近两年才偶尔赌几次,喝酒倒是每天都喝,可也没那么夸张到欠下巨额赌资还不上,要靠女儿去给老男人做情妇赚钱的程度。”
傅寒烟猜测:“所以俏俏很可能是在说谎,想以此来骗取我们的同情,然后放过她?”
吕漠说:“我觉得是这样。我叫人继续盯着呢!再等等看吧!有消息我会再告诉你。”
傅寒烟说好,两人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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