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晓哦了一声,卫青寒如此坦然,就索性多看两眼。免得叫人说你装模作样。
这一看,却觉得不对劲。
卫青寒刚才抬胳膊的时候,在他的袖子上,有一个红色和绿色相间的痕迹。
这痕迹非常的淡,是之前留下已经被搓掉了。现在就算是再怎么仔细看,也只有一些谢春晓才能看见的印子,旁人根本看不出两种颜色来,只能看见一块浅浅油渍。
但是这个颜色,不对。
红色和绿色都是最寻常的颜色,但是红色绿色混着油渍,这是谢春晓太熟悉的颜色了。
谢母手非常巧,能做出许多世面上都没有的点心来,其中一种点心,叫做知否知否。
顾名思义,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点心,就是用红色和绿色两种果子和菜汁揉了面做出来的,红色做海棠,绿色做叶子,一簇叶子裹着一点海棠,栩栩如生。
点心非常小巧精致,海棠果里面还包着豆沙。
好看又好看,除了做起来忒麻烦没有任何缺点。娘说,这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款式,天下独一份,京城里最好的馆子都没有,除非心情特别好,会哼着小曲儿做上一份。
在谢春晓的眼里,世上的红有有千万种,世上的绿也有千万种,卫青寒袖子上的这两种,那么巧了,正是她娘做的点心上的两种。
谢春晓一下子傻了。
为什么卫青寒的袖子上,会沾着自家点心的颜色?
今天上午的时候,她爹是来过一趟,但是,她爹可能会带着家里的银子,也绝不会带着娘做的点心。
“怎么了?”卫青寒很敏锐,他觉得谢春晓的目光有点问题,绝对不是随便看看那么简单。
谢春晓陷入了沉思。
她想问,但是不想打草惊蛇,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问。
顿了顿,谢春晓说:“没事儿,吃饭。”
卫青寒显然不信,但是也没再说什么。
吃了饭,卫青寒便带人走了,谢春晓赶忙抓住慎正卿。
“慎哥,问你个事儿。”
“说。”
自从昨夜之后,慎正卿就彻底把谢春晓当自己人了,这世上去哪儿找谢春晓这样人美心善又能干的姑娘。简直恨不得自己掏腰包付钱把谢春晓留下来当助手。
谢春晓问:“你知道大人上午去哪儿了吗?穿的那么正式。”
看来不是什么秘密,慎正卿没觉得要隐瞒,很随口就说:“去见他师父了。”
“师父?”谢春晓进一步问:“大人的师父是谁啊,是不是很厉害的人?”
“确实挺厉害的。”慎正卿说:“我们大人的师父,是当今的太子太傅祁向明祁大人,当朝一品大员。”
听起来确实很牛的样子,反正谢春晓是没见过。
但是她没有被一品两个字吓住,而是继续问:“太子太傅,听起来是个文官啊。卫大人不是个武官吗,怎么会拜一个文官做师父呢?”
这问题真是一针见血。
慎正卿说:“是这样的,有没有这种可能,祁太傅和大人,都是文武双全呢?”
这样也行?谢春晓竟然无法反驳。
“为什么不行?”慎正卿骄傲道:“我也是文武双全啊。”
谢春晓无言以对,因为慎正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也一样。”
对待自己人,慎正卿果然一点保留都没有。
跟慎正卿聊天还是挺愉快的,至少谢春晓知道,卫青寒上午去了太子太傅祁向明的府上,这点心的颜色,很有可能是从祁太傅府上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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