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叫尘埃落定呢。
这个搬走家具的人,是在这之后才进来的。
村民一听,立刻面色古怪起来:“你说的该不会是隔壁的焦婆子吧……”
卫青寒立刻道:“是什么人?”
“一个孤老婆子。”村民伸手一指:“就住在那边不远。丈夫死的早,只有一个儿子,二十来岁跟人出去做生意,在也没有回来过,听说遇到了山匪,尸骨无存。焦婆子如今也有六十多了,身体虽然硬朗,但是性格孤僻。”
村民有点唠叨,说了一堆。
廖安不得不打断。
“你怎么知道这脚印是她?”
“咱们村里就她缠了脚。”村民理所应当:“能把这么多东西都抗走的,总不能是个小孩子吧。”
竟然说的非常有道理。
大齐国民风开朗,没有让女子缠脚的风俗,无论山里还是京城,女孩子都能上蹿下跳,比如谢春晓。
但也不是绝对没有,也有一些爹娘因为自己各种各样的思想让女儿缠足,焦婆子就是这样一个可怜人。
不过在并非全民风尚的地方,缠足也不是那么绝对,虽然她的脚比一般人要小许多,但还能走。不是真正的三寸金莲。
很快,谢春晓一行就到了焦婆子家中。
焦婆子的院子和芮昊苍的院子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人间烟火气。这格局谢春晓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她去过很多这样的院子,有一次为了找一个证物,跑了整整半个市的废品回收点,差一点把自己给跑废了。
废品回收点都是这个样子,各种东西,有用的没用的,从大门口就开始堆,一直堆到里面。
大门两边都是各种物品,只留下窄窄的一条勉强可以走一个人的通道。
可那是留着卖钱的,谢春晓可以理解。
这呢,这年代也有做废品回收的吗?收来卖给谁啊?
村民放开声音喊:“焦大娘,焦大娘,你在家吗?”
谢春晓挡开头顶上的一块不知道什么板子,跟在廖安后面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应着:“谁啊?”
房门开了,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婆婆,慢慢的走了出来。
果然,她的脚比正常人的脚要小许多,若非疾病,一般便是用非正常手段造成的。
谢春晓的视线扫过焦婆院子里堆放的各种东西,然后走了过去。
这是一块从不知什么家具上拆下来的木板,依稀可以看出原来是刷了棕色的漆。大概是焦婆子捡来当柴烧的,劈成了一块一块,这是其中的一块。
谢春晓拿起木板看了看,说:“这块木板,就是从芮昊苍家的床上卸下来的,这是一个床脚。你们看床脚缺了一块,这木头缺口有年头了,不是这两年才缺的,而且我看见在他家卧房地上,应该放着床的地方,床脚的凹陷是不一样的。”
这个年代的房子,地面铺砖铺地毯铺木板,那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
村子里的人家就是泥土地,不过是结结实实的黄土。走上去的感觉和砖瓦没有什么区别,可一件东西一直一直放在上面,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比如一张,有一个脚有轻微破损的床。
廖安点了点头,正想着怎么问问焦婆子呢,没想到村民先开口了。
“焦大娘,问你件事情,你知道隔壁芮昊苍他们家,屋子里的家具都哪儿去了吗?”
大家还以为需要用一些技巧,或者威胁恐吓上面的呢,没想到焦婆子将手里正在做的鞋子往一旁的木架子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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