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双玉这么说,其实也能说得过去。
几个月的婴儿长得大差不差,关键是也不会说什么,又不是见证人当事人什么的,也不知道谢明知为什么要看一眼。
看就看了,乌泱泱的一排,又没见过的,她们实在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也实在是想不明白,谢春晓是怎么从十几个孩子里,那么准确的挑出了冒名顶替的那一个?
其实很简单。
其他的孩子都打扮的干干净净,穿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精心养护的。
厨娘的女儿,也是打扮得干干净净,穿得整整齐齐,裹着的小包被是王家的,这都没有一点问题。但是他的头发上,有一层淡淡的油。
旁人大约看不出来,可是谢春晓一看便觉得他不一样。
一个养尊处优,有专门奶妈丫鬟带着的少爷,哪儿来的一头油烟?
好像这孩子生活在一个全是油烟的环境里一样。
这个环境,最有可能的就是厨房。
王家的九少爷,为什么会常年待在厨房里?除非,他有问题。
果然,锦衣卫的人在厨房的后门,抓到了抱着自己儿子打算回家避一避的厨娘。
厨娘手中抱着的孩子,正是刚才他们看过一眼的婴儿。
厨娘抱着婴儿站在堂上,卫青寒点了一下,问王英招:“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作假?糊弄?蒙骗?
王英招十分郁闷,给出的解释和杨双玉一样,不想打扰孩子休息。
但这理由在卫青寒面前完全站不住脚。
卫青寒在接到了谢明知的眼神示意中,开口道:“领我们去书房。”
王英招都结巴了:“去去去,书房干什么?”
王英招不是书生,就是个商人,大大咧咧的,识文断字那没问题,但是有多学问深厚,也是没有的。
他的书房里,摆的大多是账本。
“怎么,看不得?”卫青寒道:“生意有问题?”
“没有,怎么可能。”王英招苦笑着,带卫青寒一行人去书房。
书房门打开,里面还挺整齐。
两边是书架,中间是一张大书桌。
谢春晓却看着地面。
地面,是只有她能看见的脚印。
这脚印是王英招的,非常浅的鞋印。农庄里大多是泥土地,就算是收拾的再干净,鞋底也一定会沾上些许的泥土。
这脚印进门,一直到了墙边的书架边。
然后,又回头。
可是却没有回头的转身动作。
谢春晓走过去,摸上了书架上放着的书和摆设。
王英招脱口而出:“别。”
“怎么了?”卫青寒道:“书架上有宝贝,怕弄坏了?”
“不是,不是。”王英招擦了擦汗:“是这书架有点不稳,我怕倒下了,砸到人。”
理由找的还挺好,话音未落,廖安转动了书架上的一个摆设,一声沉重缓慢的声音,书架缓缓地转了半圈,露出里面的一个暗门。
这书架的墙背后,别有洞天。
书房里竟然有一个暗室.
其实很多人家都会有一个暗室,就像是保险箱一样藏一些珍贵的,不想被人看见的东西。
书房里有暗室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王英招的表情不太好,他这暗室就不好说是什么东西了。
书橱的门缓缓地打开,里面黑乎乎的,不用卫青寒吩咐,就有人拿来了几盏油灯。
好几盏油灯把房间里照亮,廖安先走进去,众人鱼贯而入。
油灯的光将暗室照亮,众人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昏暗,看清了暗室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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