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在花园里搬一块石头,没有拿稳落了下来,砸在了手上。”男人说:“痛得厉害,大人,求您让我先去找郎中处理一下。”
伤是挺真的,也是挺厉害的,只是这时间,太巧合了一些。
在这个时间点,正好右手受伤的人,无论是什么原因受伤,哪怕这个原因在合理,也都是故意的。
卫青寒不动声色:“廖安,给他上点药,包扎一下伤口。”
他们出门,随身都会携带一些简易的处理伤口的物品。
比如止血的金疮药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
廖安应着,转身出去,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小包裹,里面是药和纱布,利落熟练的给男人处理伤口。
男人还是挺硬气的,虽然痛得直抖,但是咬牙忍着不喊出来。
卫青寒冷眼看着,然后突然发现,谢明知不在这里。
他跑哪儿去了?
卫青寒对谢明知的评价是。
谢鼎的儿子,不是个坏人。但这家伙城府很深,绝对不是在家里表现出来的那么人畜无害,斯斯文文一个公子哥。
跟天真淳朴的妹妹比起来,妹妹只有一层楼,这家伙深不可测。
好在他对家里人,对整个妹妹确实是尽心尽力,就凭这一点,暂时是可以相信的。
此时谢明知又回到了王英招的书房暗室里。
他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在明晃晃的屋子里,检查不知谁雕刻出来的一木架玩意儿。
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千奇百怪,像是一个怪物世界。
但谢明知很有兴趣,拿了一个仔细看,又拿了一个仔细看。
看来看去,他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了刻刀,在雕像的眼睛上刮了起来。
院子里,廖安已经给花匠包扎好了伤口。
他对自己确实狠,这一下砸的几乎要露出白骨,而且还是碾过的,所以整个手掌,包括手指,都皮开肉绽。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手上的老茧,就是皮都差点没了。
等这伤口好了以后,肯定会留下满手的伤疤,到时候就算是有老茧或者有其他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这一招虽然狠,但是确实有用。
本来是一个实打实的证据,现在变成了怀疑。
疑罪从无,卫青寒也不能那位怀疑就对谁严刑逼供,至少也要有个擦边的证据才行。
包扎好了,捧着自己裹得像是个棒槌一样的手,花匠连连躬身:“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他又是血又是泪,又是痛又是怕,脸上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一塌糊涂。看起来,真的就是个无比普通的花匠。
但卫青寒这些年见过的人太多了,有多少凶手在人前,都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
谢春晓也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此时,她说:“你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花匠说:“我叫阎奇志。”
谢春晓道:“你是花匠?”
“对。”
“负责庄园里的花圃?”
“是。”
谢春晓道:“说说你平时的工作,作息,都会在什么区域内活动。”
花匠知道他们还在怀疑,但是一点不敢马虎,老老实实道:“花圃里有个屋子,小的就住在那里。一个人住,平时也不太离开花圃,别看只是一个院子,其实要干的活儿很多。到了季节栽种,除草,施肥,翻土,除虫,还有每个季节的各色花儿草儿,摘了送去各位夫人的屋子里。”
谢春晓认真听着:“是你送去,还是各位夫人的丫鬟来拿。”
“丫鬟来拿。”阎奇志道:“有要的,有不要的。有喜欢这个颜色的,有喜欢那个颜色的,各不相同。再说,我成天在花圃里挖土,身上脏,哪里能去夫人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