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庆生叹一口气:“也是,这些年委屈你了,你看这手,都粗糙了……”
魏庆生握着龚醉柳的手,细细地摩挲,一脸的心疼。
龚醉柳勉强笑道:“老爷,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好,好。”魏庆生说:“休息,今晚,我就在你这休息。”
“那可万万不行。”龚醉柳一听,正色道:“老爷,我虽然是大少爷的母亲,可名义上,我是个已死之人,您在我这里休息,算怎么回事呢?”
“这有什么碍事。”魏庆生不在意道:“谁不知道你是我房里人?小别胜新婚,难道我们不该叙叙旧,说说话?”
魏庆生虽然儿子已经二十多了,可是他也不老。
这个年代的人,很多人结婚生子时年纪都很小,同房丫头和少爷,那又是更年轻时候的厮混。魏庆生今年也不过才四十,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
龚醉柳笑了一下:“我也有许多话想要跟老爷说,但今日实在不是时候。大少爷尸骨未寒,今天你若在我这里过夜,明日,那我还不给夫人吃了?”
听着龚醉柳又提夫人,魏庆生觉得有一点煞风景,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但龚醉柳说的也是实话。
毕竟是正头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确实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
“罢了。”魏庆生无奈:“那你好好休息,来日方长。”
龚醉柳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起身送魏庆生出去,关上了门,脸色便变了。
魏庆生出门,正好看见小厮进来找。
“老爷,卫大人来了。”小厮说。
魏庆生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脉脉温情,点了点头,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卫青寒一见他那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对。
两人去了魏庆生的书房,谢春晓没去。
谢春晓去了魏俊明的灵堂,她说,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是魏府,又不是魏家没人,有什么是一个外人能帮上忙的呢?其实她只是想四处转转罢了。
很多绝密,可能只有最核心的人知道。但很多小道消息,却在民间流传。
魏庆生那里有卫青寒就够了,不必都挤在一处。
于是卫青寒点了头,谢春晓自由活动去了。
会武功的手下就是好,随便去溜达,不是很担心。如果谢春晓手无缚鸡之力,他还真不放心随便带出来。
书房里,魏庆生非常严肃地对卫青寒道:“卫大人,我觉得龚醉柳有问题。”
“怎么说?”
魏庆生道:“醉柳的性子,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对我十分依赖。我那时候喜欢她,就喜欢她时时处处都依赖我的样子,不像是其他丫头,总听着母亲的话,觉得我年纪小,一副为我好,要管着我的感觉。”
卫青寒其实并不太想听魏庆生的情史,但事关案情,还是迫于无奈地听了一段。
魏庆生心里的龚醉柳,或者说二十五年前的龚醉柳,是个软软糯糯,温柔内向的女孩子。和今日的龚醉柳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这倒不能说明什么。
二十五年,沧海桑田,一个在豪门大院生活的小女孩,离开遮风避雨的地方,一个人生活了二十五年。若龚醉柳还是当年的龚醉柳,就算是有手艺有钱,也早就被各路妖魔鬼怪吃得渣都不剩了。
能活下来,自然会有变化。
魏庆生道:“她对我的接触,似乎有很大抵触。我细细地摸她的手,总觉得……不太对劲。”
具体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魏庆生感觉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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