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儿来的钱。
掌柜说:“我其实也舍不得家里的招牌,想着反正是死,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于是答应了。有了龚醉柳的两千两银子,加上她是个刺绣高手,连着出了好几个新颖的图样,绣坊这才起死回生。”
卫青寒沉吟着:“若是如此,那也没什么。开门做生意,赚钱也是应该的,为何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反倒是更叫人怀疑。
要是龚醉柳正常来看看自己的生意,正常拿分红,反而谁都不会觉得可疑。
掌柜皱眉道:“这个……当时她拿钱出来的时候,我也很奇怪,问她为何不干脆搬进绣坊,和我一起管理。她说她有苦衷,她的身份不能见人……”
卫青寒不说话。
掌柜见卫青寒不搭腔,只好继续道:“我也问了一下,她说,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逃出来的。本想离开京城,但是从小在京城里生活惯了,若是出去也不知如何求生。可是又不敢抛头露面怕被发现,所以才如此低调。”
捋一捋,倒是说得通。
龚醉柳离开了魏家,就不想再回去了,假死出来的,怎么回去?回去就会让这件事情变得很奇怪,她和魏庆生,魏夫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很奇怪。
现在唯一还有一点奇怪,龚醉柳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两千两,不是小数目。
龚醉柳在魏家当丫鬟的日子,肯定攒不了那么多。
难产过世后,也不可能有太昂贵的珠宝首饰,两千两呢,哪里来的?
卫青寒道:“你刚见到龚醉柳的时候,她是有钱,还是落魄?”
“有钱啊。”掌柜的理所当然道:“一下子就掏了两千两,怎么能落魄呢?不过身份原因,比较低调罢了。穿着打扮也挺低调的,我当时就很意外,因为看不出她那么有钱,而且掏钱掏得很爽快。”
卫青寒道:“那这些年你们分成,有记录吗?”
“有。”掌柜地打开一个暗柜,从里面拿出了另一个账本。
果然,账本上清楚地记着龚醉柳的各种分账,第一笔,就是她投入的两千两。
半年之后,开始拿钱。
开始很少,五十两,一百两都有,慢慢多了起来,一般都是三个月一次分账。偶尔有一笔金额较大的,那是接了个大单子。
看得出来,绣坊的生意确实不错。
百年老字号,能开那么久的,都是有底子的。就算遇到一时的困难,如果处理得当,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卫青寒翻了翻账本之后,道:“这个账本我先带走了,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掌柜的连忙说:“不敢欺瞒大人,我说的句句实话。”
卫青寒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不要外出,不然的话,也许我会觉得你有逃跑的嫌疑,那就不太好了。”
可怜掌柜的除了点头,又能做什么呢?
卫青寒看了看天色,让谢春晓先回去休息。
绣坊这里,是一定要派人来看着的,但是不必让他们知道。既不能让她们真的跑了,也不能让她们想跑,但是不敢跑。
魏家的事情,也要让魏庆生多试探试探,等今天天亮,魏庆生就要开始查龚醉柳的身世了。
虽然是被卖身进来的丫头,时间也有些长了,但魏家不会在不熟悉的人手里买下人,费点心思,总是能找到上家的。
可怜谢春晓,自从到了锦衣卫,加夜班的时间,比在山水县要多得多得多,打工人打工魂,难免有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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