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晓在椅子上坐下,观察四周。
“其他地方呢,只在这里有,还是其他地方都有。”谢春晓隐约觉得,慎正卿这种情况,有一点像是慢性中毒。
当然他不可能是中毒,如果是中毒不可能察觉不出。只是这么个比方。
“卧房里也有。”慎正卿说:“有时候在院子里也有,有时候,甚至花园里也有,所以我才不愿意回来。只要离开,这种感觉就会消失。”
谢春晓在宽大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并没有感觉到慎正卿说的那种情况。
不过,有些事情是针对特定的人的。
谢春晓道:“你具体说说,那是什么感觉?”
这是慎正卿的秘密,在这之前,他虽然自己秘密地查了很久,但是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现在还好点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看谁都觉得有嫌疑。
甚至怀疑他爹娘他大哥要害他。
此时,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慎正卿对谢春晓没有一点隐瞒。
你让人来帮忙,还藏着掖着,那就说不过去了。
慎正卿低声说:“说起来你也许不相信,我有一种,有人在喊我的感觉。”
又古怪,又诡异。
慎正卿又飞快地说:“但是吧,好像又喊的不是我,所以我一直不愿意搭理。可是呢,又想要回答……”
慎正卿说得来回绕转,糊里糊涂,谢春晓看得出来,不是他不想说清楚,而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如果能说清楚的话,这件事情他早就广而告之了。
慎正卿说完,担心地看着谢春晓。
他怕谢春晓说他有病。
但是谢春晓没有,而是非常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其实你这种情况,我已经看见过类似的案例……不是一模一样,但是有些像。”谢春晓道:“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找出这个让你不安的东西。”
谢春晓看的案例,是有一个人的房间里,被安了许多针孔摄像头。
那些摄像头安装的都非常隐蔽,是肉眼看不见的。但是她住进那个房间之后,始终觉得不舒服,却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最后,请人来家里检查,找出了十几个摄像头。
所以怎么说呢,有人天生第六感非常强,他说不清,但能感觉到。
见谢春晓如此认真,慎正卿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找她,算是找对人了。
慎正卿果断道:“你说,怎么办。”
谢春晓站起来:“你坐下。”
慎正卿坐了过去。
谢春晓道:“我现在开始从房间里往外拿东西,你慢慢感觉,什么时候不难受了,就知道是哪一件了。”
也是个办法,虽然不知道有用没有用。
慎正卿说:“行。”
于是慎正卿做好,谢春晓开始拿东西,毫不客气,就像是拆家一样。
大部分还好,有些放得高的,就踩着凳子上去。
拿了一个,又一个,就直接放在外面院子的地上。
慎正卿都没有什么感觉。
一直到谢春晓拿下对着的窗帘的时候,慎正卿突然叫停。
“等一下。”
谢春晓立刻停住。
“窗帘,窗帘。”慎正卿激动道:“你刚才把窗帘给拽下来,我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谢春晓拽窗帘的动作,那真是要多粗鲁,有多粗鲁,主要是因为窗帘连接得还挺结实,不用点力气拽不动。
听慎正卿这么一说,谢春晓二话不说又把窗帘怼到了他脸上。
这是个青绿色的窗帘,窗子没关,被风一吹,摇摇晃晃,像是一片绿色的海。
慎正卿更奇怪了:“这么近的看,反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