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正卿的脸色有点难看:“你们说我以前做过什么,不会是杀人放火吧?山上的那些土匪,不会都是我杀的吧?”
谢春晓安慰他。
“慎哥你别瞎想,你以前是慎家少爷,都没怎么离开过京城,哪有那么多杀人放火的机会?如果杀人指的是山上的绑匪,那是好事啊,那是行侠仗义,又不是什么坏事。”
慎正卿很感激谢春晓,但是并没有觉得被安慰了。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过去,确实是很乱。
现在想想,别人能记得自己小时候,他童年的回忆确实混乱而模糊,似乎是有记忆的,但是让他说,却一件也不能明白地说出来。
他的过去,确实有很多问题。
众人沉默了一下,各抒己见。
最直接的,不跟孟华容玩这含蓄的了,直接问,不信锦衣卫里有问不出来的话。
含蓄一点的,这次孟华容已经说了那么多,下次让慎正卿崽装一回,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能问出更多。
而且,也可以去问问慎正卿的父亲。
如果慎正卿母亲的身份有问题,当年她进府之后,谁不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还有救慎永望的那次翻船。
一次游船,向来平安,怎么突然就翻了呢?
纸上记录的文字,谢春晓看了一遍又一遍,问慎正卿:“先不说我们看了这些是什么想法,慎哥,你说,你看了这些是什么想法?”
慎正卿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谢春晓说:“这些已经不是秘密了。”
慎正卿可以不知道,昏迷的看守不知道,被打死的囚犯不知道。
可牢房里还有那么多人呢,难道不会一句一句,一个字一个字地转述给慎正卿听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秘密的事情,孟华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管不顾了吧。
慎正卿拧起眉头。
他大概知道了谢春晓的意思。
与其让别人去逼问孟华容,倒不如自己去。
名正言顺,而且,孟华容说不定会想着,可以刺激刺激慎正卿,让慎二卿再出来转一转,会说得更多。
“好,我去。”慎正卿说:“我就不相信,当年的事情还能有多刺激。”
这些同僚,关心他是真的,讲义气也是真的,不过,他们非常贴心地美其名曰,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这样万一情况有变,你才能接受的了。
所以刚才大家的思维发散开来,给慎正卿描述了一个可怕的过往。
凡是能想到的最差的情况,他们都想到了,并且加油添醋地描述了出来。
慎正卿甚至有一瞬间,有和这群家伙同归于尽的想法。
可真是太谢谢他们了。
不过这样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他差一点被这几个消息给烦死,在听过大家的各种设想后,觉得这几个消息也就那样吧。
管他呢,反正什么事情都是山慎二卿干的,跟自己没有关系。
慎家容不下就容不下吧,反正他在锦衣卫有个正当工作,也能养活自己过的挺好。
人一旦进入了破罐子破摔的境地,就会瞬间轻松很多。
谢春晓说:“人的接受能力,是没有下限,没有极限的。你要是每天都掉十两银子,掉着掉着都掉习惯了,有一天你突然只掉了五两,你就会觉得你捡到了五两银子,可占了大便宜了。”
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没道理。
这都是什么破理论,众人无语。
慎正卿勇敢站起身:“我去和孟华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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