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不可能为了几万两黄金白银动心,冒那么大的风险,不值得。
孟华容懂这个道理。
他说:“既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银。卫大人,我虽然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这些年在慎家也见了不少世面。眼光不会这么浅,认为靠这几万两金银,就能让大人动心。”
卫青寒对孟华荣的识相表示欣慰。
“非常好,我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
然后,他对那十个箱子里装着什么,就更感兴趣了。
有什么东西,让孟华容觉得一定可以打动自己?
孟华容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地道:“大人,你可知先帝在位的时候,宣罗国有一位公主来青云国和亲,在边境和亲队伍遇到劫匪,公主和送亲的队伍全部被杀死,而宣罗国陪嫁的嫁妆,也被劫持。”
卫青寒猛地屏住了呼吸。
这如何不知。
虽然是发生在先帝时期的事情,可这事情当时是轰动的,是两个国家的耻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更耻辱的是,这事情虽然闹得很大,两国君主都差点被气死,派了许多人,抓了许多人,可这案子,却一直没破。
据老一代的大臣回忆起那一段日子,真的是水深火热。
每日上朝,大殿里的气氛都像是凝固了一般,皇帝的脸色黑得可怕,对每个人都阴沉沉的,好像随时打算因为走路先迈左脚,弄死几个人。
负责查此案的官员换了一个又一个,负责的部门也换了一个又一个。
可这案子就是查不出来,凶手和失踪的十箱嫁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虽然这事情让两边皇帝都吐了血,但查不出就是查不出,逼死几个查案的人,也查不出。
这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毕竟是真查不出,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弄死。一直到先帝过世,都是他的一块心病。
卫青寒此时何止是激动,简直都激动的不行。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想要上手将孟华容的肩膀抓住晃一晃的冲动。
谁能想到孟华容所说的财宝,竟然是那十箱财宝。
因为当年的事情太严重,牵扯太多,这十箱消失的嫁妆,早已经超越了十箱金银珠宝本身的意义。
如果谁能找出来,简直可以告慰先帝的在天之灵啊。
卫青寒用力的咬了咬牙,保持表情不崩。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仔细说说。”卫青寒道:“当年公主送亲队伍遇袭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确实有十箱金银珠宝丢失。可是,举国上下找了几年也未有线索,你是如何找到的?”
孟华容笑了一下:“都是意外。”
真的是意外。
孟华容并不是劫匪,甚至也不认识劫匪。当年,就是在慎正卿被绑的那一年,他却遇到了劫匪。
孟华容既然说了,知道自己必须要有十足的诚意,要不然的话,还不如不说。
卫青寒这样的人,不是说一半,留一半能糊弄得住的。
还不好编,只要你哪一点编得不对,叫他察觉了,那他就会认为你说的其他话也是假的。
当一件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好分辨的时候,最简单又安全的方法就是,全盘否定。
到时候,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孟华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如今的退路并不多,不能冒险得罪卫青寒。
卫青寒能被财打动,这种人,可以相处。
于是孟华容将当年所有的事情,包括告诉了慎正卿的,没有告诉慎正卿的,都告诉了卫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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