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青寒道:“为什么?”
“她疯了吗?”刘永逸的想法倒是和他们在这方面是一样的。
“我夫人,我了解。”刘永逸说:“她虽然性格蛮横了点,但就是想跟我好好过日子。你要说她抢了瑛娘的孩子,怕瑛娘报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叫人偷偷把瑛娘推到井里,我信。但你说她找人用刀把白卉捅了,我不信,她没辙胆子,也这必要啊。”
半夜偷偷把人推下井,和一刀一刀给人四五刀。
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半夜偷偷把人推下井,甚至可能是临时起意。但上门把人捅死……谢春晓突然道:“虽然师白卉死的非常惨烈,但有没有可能,她的死也是意外?”
所有人一起看她。
卫青寒道:“为何这么说?”
谢春晓道:“我们都知道师白卉死的非常惨烈,非常决然,凶手没有留下一点余地,所以我们都认为,凶手就是为了杀师白卉,抢孩子。”
任何一个人,看见师白卉的尸体,都会这么认为。
“这是我们看见尸体,先入为主的观念。”谢春晓道:“有没有可能,凶手只是为了要孩子。但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他和师白卉起了冲突,然后,才有了杀人灭口这个结果。而这个人,和师白卉认识,在冲突之前,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后来不知为什么,谈崩了……”
细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卫青寒立刻道:“去把刘氏找来。”
刘氏,就是刘永逸的夫人,娘家姓曹,叫曹中惠。
卫青寒道:“春晓说的对,我们认为,刘氏不会杀人,因为没有必要。但如果是误杀,就说的过去了。”
有预谋的杀人,和因为争执误杀,这是两种目的所带来的同一个结果。
刘永逸还没有从师白卉被害的震惊中走出来,听说卫青寒要抓他夫人,心情非常复杂。
他们夫妻之间,现在也不知道是爱,是恨,是情,是仇。
不过没等他开始感怀人生,卫青寒便道:“还有一件事情,之前瑛娘灵堂里的瓷瓶里,那骨灰,不是孩子的骨灰。那孩子的骨灰,去了哪里?”
刘永逸低眉顺眼道:“我埋了。那又不是我的孩子,还是让他入土为安,我把一个陌生人的骨灰放在刘家的井里,算是怎么回事呢?”
一个死婴,据刘永逸说,他家里把他卖了一百两银子。
其实那孩子不是在瑛娘生产的当天出生的,他比瑛娘的孩子大了两天。只是生下来就呼吸弱,脸色紫,也不大哭的出声音。
大夫说,这孩子先天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若是有钱的人家,精细仔细的养,大约能活到成年。那得非常小心才行,冬天不能冷着,夏天不能热着,不难吹风,不能吸尘,不能累,不能饿……还要常年吃昂贵的药材。
可这孩子只是出生在一户普普通通的农家,农家的孩子,四五岁就要开始做力所能及的活儿,照顾弟弟妹妹,做饭洗衣,根本不可能有条件那样精细的喂养。
更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一日一日用好药滋补。
当即,这户人家便想要放弃了。
与其费心费力养几年,还是难免要失去。倒不如直接就放弃吧。
普通的人家,光是活着就已经要费尽力气,真的没有精力去养育这样一个孩子。
就在这时候,曹中惠的丫鬟出现了。
她拿出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家再养孩子两三天,两天,或者三天,或者四天,然后,把孩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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