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可真是个实在人,一点儿也不说瞎话。
确实丑。
谢春晓可高兴了:“师傅,那你还记得,这做的是个什么吗?”
“药罐子啊。”师傅说:“这批货百来个呢,这颜色我本想调个天青色,但是调来调去也不像,就这样了。”
杂货铺子老板得意的看着谢春晓,你看看,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我说是药罐子吧,果然是。
谢春晓道:“师傅,你说这是你当学徒时候出的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谢春晓看着师父花白的头发,感觉可能不是最近。
“那得有……”师傅眯起眼睛算了算:“得有快五十年啦。哎,我家里穷,七八岁的时候,家里就送我来窑厂学徒,那时候才那么点大,可怜啊……”
师傅比划了一下,那时候就那么高,确实可怜。
将近五十年,确实不是现在,但是这和当年的那个案子,就连上了。
这是一个药罐子。
那个山崖边,可能放了不止一个药罐子。
凶手进了山洞,过了狭窄的通道,拿走了这些药罐子。
但是因为一时失误,有一个砸破了,其他的碎片都被捡走了,只是找的不够仔细,还是留下了一块。
谢春晓和廖安从窑厂回来,只觉得有收获,但是收获不多。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去了山洞,拿走了一些东西,是一个或者一些药罐子,可是,这些药罐子是几十年前的物品,现在市面上也没有了。
他不是现买的,就没有来过如今的这些店面。幸亏去了药铺,不然的话,根本没人见过他。
根据医馆老板老板娘的画像,这小个子男人已经进入了通缉流程,他的画像被贴在了京城的各个地方,悬赏缉拿。
不过京城那么大,人口众多,想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而且,这个人,有钱。
医馆老板见到的这个人,虽然个子小但气场很大,穿着低调,但是不便宜。给钱也给的很爽快。
人是比较内向沉闷的,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胳膊上被树叶刺激的又红又肿,也不像谢春晓那样唠唠叨叨,而是全程都没发出多少声音。
可是很矛盾的,他去山洞的时候,穿的是一身非常廉价的衣服。
有钱,但装作没有钱。
这个人或许有两个身份。
谢春晓回锦衣卫的时候,卫青寒不在,她想着,先去找一下慎正卿,看看那些骨头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到了停尸房,却看见里面热闹的很。
绝对不止慎正卿一个人,好像有三四个人,有好几个不同的说话声音,七嘴八舌的。
停尸房里又有什么幺蛾子?谢春晓立刻加快了脚步。
停尸房里有几个老学究,一看穿着和年纪,谢春晓就知道不是来闹事的。
是京城里的几位有名的大夫,甚至还有两个太医。
他们一人坐着一个小马扎,慎正卿也在其中,不过他坐的小马扎最小。
慎正卿对大夫的尊敬是有的,毕竟仵作现在叫仵作,以后也叫法医,两者融会贯通,一脉同根。
他们正在研究黑乎乎的那具骨头。
谢春晓还没有走近,只见慎正卿抡起了锤子,哐哐哐一阵砸。
谢春晓吓了一跳。
其他大夫都秉着呼吸看。
谢春晓也不敢出声,也不知道这一群大师在研究什么东西。
慎正卿抡起小锤子,把一截黑乎乎的骨头砸成了碎块。
又哐哐哐,小心翼翼的,把碎块砸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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