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阴影里,看不见脸。”乌祺然说:“他说,只要我能配出他要药,就可以包我一生荣华富贵。”
“你信了?”
“信啊,因为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做定金。”乌祺然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那五百两银子,他拿出来的感觉轻飘飘的,而且他只是个跑腿做事的人,那他主子,该多有钱啊。”
要是在乌祺然家那小地方,乌祺然可能真的不相信。
但这是京城,京城是天下最繁荣所在。乌祺然虽然没见过,但是街头巷尾也听过许多。
各种各样的,富家子弟,大户人家,一掷千金的故事。
乌祺然被五百两银子迷惑了,觉得他强得可怕,什么都做的出来。
卫青寒道:“这个主子,是什么人?”
乌祺然说:“我也不知道。”
“你给他做事多久了?”
“四年。”
“四年,你拿了他那么多钱,做了那么多事,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真不知道。”乌祺然说:“一直和我联系的,都是他的手下。我就知道他们称呼主子,这个主子是什么人,他们不说,我也不敢问。”
“具体说说吧。”卫青寒道:“这个人用大价钱雇你,干什么?”
乌祺然看着一旁亮光闪闪的刑具,咽了下口水。
“就是炼药。”乌祺然说:“他当时问我,会不会炼药。我虽然其实是不会,但是为了钱,我说我会。”
众人也是无语。
乌祺然也是很真实了。
然后乌祺然就开始了炼药的人生。
作为一个大夫,他确实是配过药,感觉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殊的方式方法。
“我就是把一些药材放在一起,要么熬成水,要么捣成汁……我也没练过丹药,找了几本书,就硬着头皮上了。”
那个有钱的主子,也是个冤大头。
乌祺然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大概他也觉得这事情有点扯,但是卫青寒一点儿都不笑。
卫青寒冷冷道:“继续。”
乌祺然有点卡住了。
其实前面那些,都是废话,都是铺垫,都是用来迷惑,让卫青寒放松警惕的。
当一个人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有些好笑的窝囊,和走投无路的投机取巧的话。大家就会会觉得这个人也是无奈的。
这种无奈,和心狠手辣截然相反。
乌祺然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在给自己立人设。
但是卫青寒的关注点不在此。
卫青寒道:“你是如何从炼药,到炼人的?”
乌祺然装傻充愣:“大人,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就是炼药,炼人是什么?”
卫青寒意笑:“行吧,先不说炼人不炼人的。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在善堂放火,你知道放火,是死罪吗?”
杀人放火,这四个字古往今来都是连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放火的性质极其严重,和杀人一样。甚至,在现实里,放火比杀人还要严重。
杀人,单纯的要人性命。
放火,不但要人性命,而且,会给周围带来极大的损耗。
在冷兵器的这个年代,除非你是武林高手,可以一个人杀过千军万马。如果只是个普通人,就是给你一把杀猪刀,你又能杀几个?
放火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火一旦烧起来,人命也没了,财产也没了,京城曾经最大的一场火,烧了整整大半条街,街上的住户,救火的人,死了好几十个。
火扑灭后,从火场里抬出来的尸体放满了一个广场。
当然,因为那次事件而被牵扯的官员也有一串,从此之后,朝廷对火灾的防治更加全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