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疯起来,一匹都很难拽住,更别说是两匹马。
行人不但没有能将马车拦下,反而被撞伤了两个,还有被撞着的其他的人,一时间,街上鸡飞狗跳,一片哀嚎。
很快马车就到了锦衣卫衙门前面。
锦衣卫衙门,平时大家都在里面,外面也只有两个站岗的守卫,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在他们身手还行,看见狂奔而来的马车,先让开了。
然后就听见行人大喊,杀人了,马疯了,等等等等。
守卫一见锦衣卫大门都被撞到了,受了伤的马尚在挣扎,车夫也被压在了墙和马车的缝隙里,第一反应就是马惊了,疯了。
无论疯马疯牛,都只有一种处理方法,就是杀死。
而且杀死之后,还不能食用,必须立刻掩埋,或者焚烧之后再掩埋,而且要深埋,免得其他的牛马,甚至人类被传染。
廖安就是在听见大门口传来轰隆的动静后,才出来的。
他还以为有什么人在锦衣卫衙门门口放炮呢,没想到出来一看,门破了。
墙也快到了。
还死了人。
这还得了。
廖安一面叫人去请大夫,让锦衣卫的人出来处理街上的混乱,一面就赶紧亲自去跑去找卫青寒。
他觉得不管是因为什么,卫青寒肯定要气疯了。
办了那么多案子,还没有那一个人,敢把锦衣卫衙门的大门给撞塌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奈何肇事者已经死了,想冲他吼两声出出气都不行。
很快,廖安就带着狄莆和管家来了。
两人一看,半点都不错,这人正是狄家雇佣的车夫,名叫胡高兴。
慎正卿还是有一点仁慈之心的。
车夫的尸体在地上,身上盖了白布,只露着一张脸。他的脸虽然擦伤在所难免,但是还能看,至少看起来不会太吓人,而白布下面的身体如果被别人看见,恐怕会当场昏过去。
确认了车夫的身份之后,狄莆那叫一个郁闷。
他捶胸顿足道:“这老胡虽然有时会喝一点酒,但是干活的时候从来不喝啊,白天他不喝酒的,只有晚上收工以后才会喝一点。今天明知道有活在身,怎么可能喝得烂醉?大人,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管家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他和狄莆都能证明,胡高兴不是一个嗜酒的人。
但事实摆在眼前,胡高兴身上的酒味非常浓重。
这已经绝对超出了小酌一口的程度,虽然还没有达到烂醉如泥的标准,但是也差不多了。
管家说:“大人,我猜一定是有人妒忌狄家,不想让老爷搬进新宅子,所以才故意骗老胡喝醉,让他出事儿。这样的话这宅子就不吉利了,就没办法住了,他就得意了。”
管家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但这事情显然不能只靠猜测。
而且,想让狄家的新宅子出一些事故,触一触霉头,方法太多了。
哪怕是半夜三更去宅子里扔一些死猫死狗,也好过于光天化日,纵马杀人吧。
卫青寒道:“你们家,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吗?”
不说杀全家那种,这也是不死不休吧?
狄莆连忙道:“我是生意人,哪有那样的仇人?”
管家说:“大人,我觉得对方并不是想杀人。他把老胡灌醉,说不定只是想让他出丑。凶手以为喝醉的老胡在街上会撞坏什么东西,没想到老胡的酒量不行,醉得过分了。马也受了惊,闹出了这一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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