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刘大伟例行的员工介绍,却让爷爷发现了这个好再来殡仪馆背后扎纸匠的秘密,也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说爷爷嗅觉实在是敏锐,可面对杨师傅这十分诚恳的坦诚之后,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整个殡仪馆卧虎藏龙只是让人生疑而已,但是这个也好解释,无非就是这个老板是一个行内中人,有点强迫症,所以精挑细选了一些能人异士组成了一个豪华的殡葬一条龙。
杨师傅不解释的时候,我们也只是觉得对三里地之外的扎纸匠很好奇,可杨师傅解释完了,我们不仅对扎纸匠好奇,更对这个神秘的黄泉鬼市好奇,对刘大伟好奇,对那用来购买纸人的冥币好奇,更对那个不能被窥探的幕后老板好奇。
“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查一下这些东西?你就不好奇吗?”马老头问道。
杨师傅轻轻一笑道:“好奇归好奇,可是纸人的事情是刘经理负责,从来没有让我们插手过,若不是我那次好奇捡起了那遗落的冥币,我也不会遇到那一晚上的古怪事儿,而且除了那次之外,这里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至于老板,他不想见人就不见,我们只是一个打工人,这里一个月给的钱,可能比我在外面半年赚的都多,而且工作十分清闲,刘经理也待人不错,同事之间相处的也都非常融洽,我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呢?我干了那么多年的工地木匠,也很少见过大老板长什么样,这不奇怪。”
这就是杨师傅的态度。
这事儿是邪乎,可是你知道不管不问,在这边就能过上十分安稳的小日子。
我点了点头道:“多谢了杨师傅,我们会慎重考虑一下的。”
杨师傅也是真诚的说道:“我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的。我还想着日后能跟李老先生多探讨一下关于毛师傅的事情。”
爷爷乐呵呵的点头道:“这事儿咱们有的是时间聊,我再多嘴问一句,这里真的就是简单的殡仪馆吗?集齐了这么多的高手,真的就是办丧事这么简单?”
杨师傅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李老爷子功力高见识广,我肯定是不敢对你撒谎的,从开业到现在,这里就是一个正常的殡仪馆,若说有什么异常,老爷子您是四小阴门的传人,也知道吃死人饭的难免会碰到看到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这别说好再来,城里的其他殡仪馆也一样,反而咱们这里有异人坐镇,非常的太平。”
爷爷道:“这个我信,别说这些刚才之人的魂魄了,就是一个千年怨鬼来这里,估计也够他喝一壶的了,行了杨师傅,你该忙就去忙吧,就像冬青说的那样,我们会考虑一下的,能在这里上班尽量让他留下,我也希望冬青能跟着各位老师学些本事。”
杨师傅点了点头,不舍的离开了屋子。
在杨师傅走后,爷爷笑着看着马老头道:“马兄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老马谦虚的对爷爷抱拳道:“李老哥,这几天跟着冬青小哥接触的东西,可是我这大半辈子都不敢想的,这个殡仪馆我之前来过,这些人也都大多跟我打过照面,可要不是您火眼金睛,他们站我面前我也不可能知道他们身上藏这么多事儿啊。”
“我是指杨师傅的提醒。”爷爷道。
“这个啊。”马老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他啊,一方面是尊重李老哥的,好心提醒咱们别犯了这些的忌讳,他是希望冬青留下来的,另一方面啊,他肯定也有一点小私心,我不信他在这里上班这么久对这东西不好奇,可能用他的话来说,他犯不上去调查这个,可如今见到了神通广大的李老哥,他故意透漏出点线索给我们,诱导我们去调查,自己满足自己的好奇欲呗。”
爷爷笑着摇头道:“可能是你们觉得年纪大的就一定厉害吧,所以都对我期待很大,说到底还是不了解我,冬青知道,我无非当年混迹的圈子杂了些,道听途说了很多秘事,一猛的可能会给人世外高人的感觉,接触的多了你们就知道其实我的本事都在嘴上,根本不值一提。”
我赶紧摆手道:“别,您老人家可别跟我说这个,之前我可能还信您,可您今天一个压箱底儿明天一个最后一招的,我现在都不确定您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指不定您真的是个高手,只不过连我这个亲孙子都瞒着呢。”
爷爷举起烟袋子作势欲打我,我赶紧躲开了来,爷爷也没有追着我揍,只是叹气道:“我跟你们细说一下黄泉鬼市吧,据我所知,能主持开这个黄泉鬼市的,绝对是大法力的人,没有大法力镇不住场子,而他们开黄泉鬼市的目的,表面上是交易,其实背地里应该是某种类似于鬼修的人赚取因果的场所,总之你们记住,这个市场绝对不是为了钱,这种级别的强者不会在意阳间的钱,也不会在意阴间的钱,而且这种人千万别得罪,我们得罪不起,所以这个黄泉鬼市,我们就算是再怎么好奇,也一定要忍住别去窥探,这不是我们能触及到的秘密。”
顿了顿之后,爷爷道:“至于刘大伟,我一开始觉得他应该是类似于鬼差的一样带着使命在身上专司阴事的人,可现在看来又不像,他在湖景花园是怎么开阴门的我不清楚,所以我这次招魂,招魂完了之后他肯定得度灵,或许我亲眼见了之后就能窥探出一二。至于说冬青留不留在这里,我还是那个意见,留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可能是冬青能够快速的接触到玄学人物最好的途径。”
马老头抱拳道:“老哥做事井然有序,所做所想更是步步为营,老弟佩服,换做寻常人,知晓这里的一些事之后,恐怕早已吓的带人走了,可老哥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劝冬青小哥留下,恐怕是胸有成竹了吧?”
爷爷摆手道:“别拍马屁了,我也是一点底儿都没有,只是迫于无奈而已,孩子长大了,我也总有死的那一天,不可能一辈子都让他待在乡下,出来历练,没有风险,还叫什么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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