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问得直接,关欣都愣了一下。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沫,笑了:“许小姐约我过来,是兴师问罪的?”
苏沫淡道:“关小姐喜欢多想我管不了,我来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和澄清。你单靠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就污蔑我和我学生,这就是你们新闻人的职业素养?”
关欣漫不经心地用吸管戳着杯中沉浮的柠檬片,闻言嗤笑:“职业素养都扯出来了,我没有职业素养,许小姐就有师德吗?你作为老师,大晚上的还和学生去夜色那种娱乐场所,你觉得没问题吗?”
“我听说许小姐的这个学生,是校董的儿子啊,许小姐为了上位也太拼了吧。”
这么恶劣的谣言她居然张口就来。
苏沫被气得太阳穴突突得跳着:“我那晚是和朋友一起去的,她就在附近,我可以把她叫来作证。”
关欣油盐不进:“既然是你朋友,那肯定是偏袒你的。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能为你作证吗?”
苏沫握紧手,看向霍琛那边。
其实霍琛比唐笑吟更有说服力,他是直接看到林砚舟和另外几个学生一起去夜色的。只是他当时也冤枉自己,觉得她是和林砚舟一起去的。
应该不会给她作证……
察觉到苏沫的目光,蔚然把自己那份牛排推到霍琛面前,撒娇地半靠在他身上:“阿琛,你帮我切好不好?”
她容颜昳丽,撒娇时亦嗔亦喜,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这样的女人。
霍琛也不例外。他耐心地拿起刀叉,帮蔚然仔细切好。他的手很漂亮,又长又直,骨节分明,握着刀叉的时候像艺术品一样优雅。
和娇俏可人的蔚然真是一对璧人。
苏沫咽回想说的话,她知道,霍琛不会为她作证的。他现在在这里帮蔚然切牛排,就已经在表态了。
“青青,你懂事点,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但是蔚然的事业你不能毁。”
昨晚他和她说的话言犹在耳,在苏沫的脑海里嗡嗡响起。
离开包厢,苏沫漫无目的地走在暴雨的大街上,如同丧家之犬般地漂泊着。
四年前在巴黎,也是这样的夜晚,还有相同的大雨,她度过了人生最阴暗的时刻。没想到四年后,她又遭遇了这样的诋毁,即将失去工作。
关欣软硬不吃,得知她没有证人以后更加猖狂,还直接放话让她去找律师,看看整个帝都有没有人敢和她关欣打官司。
霍琛全程不说一句话,专心在那里帮蔚然切牛排。蔚然娇俏可人的靠在他身边,偶尔用那种洋洋自得的目光看着她,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霍琛真的做到了,毫无底线的维护蔚然。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就这样偏袒蔚然。要是知道了,岂不更看轻自己,说不准还会把她的伤口告诉蔚然,让蔚然更得意。
她想的没错,霍琛不堪托付,他和他外甥是一样的。
明年找个机会离婚吧。倒下之前,苏沫在心底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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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坏境里,不是她家也不是唐笑吟家,更不是海滨别墅,她警惕地看向四周。
直到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林砚舟出现。
“苏老师,你醒了,喝点姜汤驱寒吧。”林砚舟给她递来一碗热乎乎的姜汤。
苏沫没喝,警惕地看着他:“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林砚舟把碗放在床头,解释道:“这里是我家,我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你晕倒在雨中,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放心,你的衣服是我家阿姨帮忙换的,我爸妈今晚应酬不回来。”
他事无巨细地和她解释,希望她能安心。
苏沫渐渐放松下来,声音沙哑地和他道谢:“谢谢你,我手机呢。”
林砚舟把手机还给她,看了一眼苏沫的脸色说道:“霍琛给你打了挺多电话的,我嫌烦就给挂了,然后就关机了。”
“苏老师你会不会气我自作主张?”
“不会,我要感谢你。”苏沫开机,果然有很多霍琛的未接来电。
唐笑吟心大,给她打了一通她没回以后,就没打了。苏沫给唐笑吟发去消息,让她放心,帮忙照顾一下小谨。
霍琛这样对她,她却还要巴巴地托人给他照顾儿子。
苏沫在心底苦笑,觉得自己真是犯贱。但是小谨是无辜的,她喜欢小谨和霍琛没关系。
“林砚舟,谢谢你帮我,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发完消息以后,她撑着发软的身子下床。
她和林砚舟的新闻已经够难听了,她不想再生出事端。
林砚舟想扶她,也被她立刻避开了。
林砚舟苦笑:“苏老师,你非要和我这么见外吗?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给你添了麻烦,但是我已经在改了。”
苏沫神情疲惫:“和以前没关系,我对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没有好坏之分。”
林砚舟:“那就是为新闻的事情了?”
苏沫摇头:“不是,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有没有新闻的事,我们都应该保持距离。林砚舟,今天谢谢……”
“先生,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谁,您是林总的客人还是小少爷的朋友,请您先说一下您的名字再上去,先生!”
苏沫要握住门把的时候,房门突然在外面被人一脚踹开。苏沫闪避不及,踉跄地后退几步,被林砚舟及时扶住。
霍琛一进来就看到她和林砚舟抱在一起的画面,气得脸色铁青。
“这就是你说的正常师生关系?”他讥诮地看着她,冷笑。
苏沫立刻推开林砚舟,和他保持距离:“你误会了,刚才是因为你突然推门进来……”
还没说完,霍琛就大力扯开她的衣领,雪白的皮肤上红痕一片,刺眼得很。
苏沫蜂蜜过敏,这是今晚不慎喝了柠檬水的缘故,霍琛显然误会了。
男人震怒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响起:“误会什么?误会你们只是拥抱没有上床吗?许青青,你胆子真大啊,一边去找关欣澄清,一边回来和学生上chuang,撒谎的时候演的真好啊,连我也差点信了。”
“啪”的一声,苏沫红着眼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霍琛被打得微微侧头,舌尖抵着上颌,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滚落,她屈辱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如刀割:“所以这也是你帮蔚然的理由吗?你和他们一样,也觉得我是这种不检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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