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楼下,傅婳的脑中不可避免的涌出那些荒唐至极的画面。
心底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她讷讷低头,声音都低了几分::“我,我还不饿。”
下一秒,肚子发出了叽里咕噜的声响。
傅婳:……
最后的结果还是傅婳跟着裴闻渡下了楼。
她像做贼似的跟在裴闻渡身后,视线不停的往楼下瞟,哪怕男人突然停下,她也没有注意到,愣是闷头撞了上去。
男人的背宽厚硬挺,她的鼻子被撞得生疼,立马氤氲出了水雾。
裴闻渡顿住,转头看着她发红的鼻尖,下意识伸手碰了上去。
“疼吗?”
傅婳愣住。
反应过来后,她快速摇头:“没事,只是撞了一下。”
等下了楼,傅婳的目光克制不住的停留在客厅。
原本那里的真皮沙发早已经换了一款,铺在地上的地毯也换了风格,干干净净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悬空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入座后,佣人很快上了菜。
傅婳饿得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夹起菜就往嘴里送。
直到口腔弥漫出熟悉的味道,她才后知后觉,这菜是裴闻渡做的。
她进食的动作慢了些。
她很好奇,裴闻渡一个家世显赫的贵公子,怎么会自己下厨,还有如此好的手艺?
就连周劭都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才开始学的厨艺。
餐桌上的氛围安静且肃穆。
裴闻渡低着头,慢条斯理的用着餐。
余光瞥见傅婳的动作,他唇角勾起了一抹非常浅淡的笑意。
记得那是傅婳在一起的第一年。
一向不为小事烦扰他的周劭破天荒给他打电话,询问他如何做菜。
他心底很清楚,周劭是为了谁才打的电话。
即便如此,他还是询问了原因。
“你不知道,她胃很刁,现在又在接受治疗,厨师做的菜,她吃不习惯。”
“我又不会做饭,只能来请教你。”
电话那头的嗓音充满着宠溺与无奈,却字字不离那个人,这是陷入热恋期才会有的反应。
裴闻渡的世界倏地一下寂静了起来。
那天天气很阴沉,天空密密匝匝落下骤雨。
他听见周劭在那头絮絮叨叨的谈论傅婳的小脾气,可耳中传来的只有窗外急促的雨声,不停的砸在他心上。
他放下笔,望向窗外,视线放空。
心脏泛起酸涩与痛意,他感觉自己与周劭仿佛被隔离在两个世界,所有的幸福与喜悦与他无关。
他只是一个倾听他们爱情故事的旁观者。
停顿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
“我教你。”
“明天晚上的演出,要去吗?”
寂静率先由裴闻渡打破。
他放下碗筷,曲起的指节在桌子边缘敲了敲,细长的丹凤眸压着几分暗色。
关于傅婳当年从汇演台上掉下来的事情,他不是不知晓。
所以在回国后,他旁敲侧击告诉了傅家父母这件事。
傅歆慈的结果自然是被送出国外。
可也是仅仅如此。
没有父母不偏心自己的孩子,傅家也不例外,更何况没有直接证据可以指控傅歆慈。
听到男人的话,傅婳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她放下碗筷,语气带了试探:“只有我们去吗?”
裴闻渡掀了掀眼皮,紧接着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傅婳心中的担忧。
“你怕见到周劭?”
傅婳不敢点头,沉默着不说话。
裴闻渡轻笑了声。
他侧过头,周身依然温和斯文,望过来的视线却充斥着冷冽与凉薄,似乌云密布般沉甸甸的碾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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