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远抠了抠耳朵,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和尚,皱眉道:“大和尚你是不是傻呀?一百万你都不要,要一块钱,你会不会算数啊?”
然后他又一把举过那串玉佛珠,展示在众人面前,斜眼瞥向方天仇道:“这可是上等翡翠玉珠,每一颗都浑 圆饱满,光是一颗玉珠就价值连城,更别说这品相如此完美的一整串了!”
“人家说卖一块钱?有些人,还真敢厚着脸皮去拿!”
最后半句阴阳怪气儿的,不用说也知道指的是谁。
中年和尚看向郑修远,道:“阿弥陀佛,施主对玉似乎很有研究?”
说到这个,郑修远更为得意,古玩收藏和品鉴本来就是他的拿手活,便是笑着拔高音调道:“我这人爱玉,特别喜欢翡翠!”
他竖起拇指朝向和尚和众人,一枚墨绿色的玉扳指,展现在众人眼前,炫耀道:“看到我这扳指没?上等翡翠玻璃种,明代的,价值千万以上!”
这话一出,众人惊呼,若真是明代的翡翠扳指,那可真值不少钱啊!
更有眼尖的人惊疑道:“难不成,这就是去年在拍卖行,以千万高价拍卖出的明朝墓出土的大将军王扳指?”
和尚看了眼郑修远手上的扳指,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眯了迷双眼。
正在众人感叹艳羡的时候,方天仇却是冷笑一声:“一块断玉,也好意思说千万。”
断玉?
方天仇此言一出,顿时引来围观人群的喧哗。
看到方天仇诋毁他的玉扳指,郑修远登时怒了:“土鳖,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方天仇仍旧是冷淡的语调:“再说一遍又何妨,你那块玉扳指是断玉所铸,是替前主挡过一灾而断,气运全失,而且不祥。”
“现在你成天带着,它不但不能给你有气运加持,还会不断吸走你的气运,戴着它你只会霉运不断。”
郑修远听这话,顿时气得脸上肌肉直抽抽,跳脚道:“你敢诅咒我?”
方天仇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嗤笑:“就你这种纨绔废物,也配让我诅咒?”
他目光转到佛珠上,不咸不淡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此乃十八子玉眼,罗汉配珠,至刚至阳之物,一般凡人不能承其重。”
“特别是你这种霉运透顶的人,别说是戴,你拿都拿不住!”
郑修远气得差点冒烟,把佛珠一攥指着方天仇劈头就大骂道:“我就拿了怎么着,我就拿——”
他正骂得起劲儿,却突然感觉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半边脸竟抽起筋来。
一旁的跟班,被郑修远一时嘴斜眼歪的可怕表情,吓得倒退两步,连声惊恐道:“郑……郑少,你你你,你的嘴,好像歪了!”
另一个跟班也是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指着郑修远的脸喊道:“对啊,郑少,你面瘫了!”
郑修远听闻大惊,摸了摸自己的脸。
果然麻木了!
看了看手中的佛珠登时吓了一跳,不会真的应验了吧,立时扔掉,正被中年和尚一声不响接到手里,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
而郑修远感觉佛珠一丢下,脸上的疼痛似有缓解。
扭头看到方天仇脸上的嘲弄,立马指着方天仇大骂:“好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搞的鬼!来人啊,给我干死他!”
一声令下,原本都在近处的那些跟班,二话不说就扑向方天仇。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近身,一声雄浑的吼叫爆出,一道白影陡然闪现,浑身一抖撞上那几个跟班。
那几个跟班,感觉像是被货车撞了一般,当下被七荤八素地撞飞好几米远。
雪獒凶悍的出场,顿时惊吓到围观众人。
他们注意力本就在和尚和佛珠上,哪留意到还有一只这么大的白狗匍匐在附近。
一时之间,本来还热闹的人群,顿时散开了去。
方天仇面无表情看着郑修远,而郑修远捂住半边脸,表情中仍有惊恐,色厉内荏道:“你……你……你想干嘛?你莫非敢打我,我可是——”
一句话还没说话,方天仇直接一个耳光将人抽倒在地。
这个人真是太吵了!
然后便走到和尚面前,默默接过佛珠,又在和尚的摊位前,放上一枚一元硬币。
郑修远今日在这儿吃个大亏,又加上被方天仇打,正是找不到北的时候,突然几个身影出现在他视野当中,朝这边走来,他马上脸色一喜。
走过来的是一个老者和两个女人,老者一头白发,穿着中山装倒是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两个女人一位一身长裙,柔美知性,略显成熟;一位一身紧身皮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冷酷娇艳。
其中还有不少路人似在嘀嘀咕咕:“这是郑玉堂老爷子和郑修凝小姐来了。”
方天仇同样看过去,他并不认识什么老爷子和小姐的,但他们当中那个柔美的身影却是十分熟悉。
那就是他的前妻——林轻语!
林轻语刚才跟着郑玉堂和郑修凝逛着鬼市,听到这边的动静而来,直接目睹了方天仇出手打人的那一幕。
再看看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人,她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这混蛋又出手伤人,她原本娇俏的脸蛋上闪过薄怒,仍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林轻语上前怒斥:“方天仇,你给我住手,你怎么死性不改,永远都这么暴力,你是非要再被抓到牢房里蹲几年才满意是吗?”
林轻语此言一出,几人看方天仇的眼神都略带不爽。
这人还进过局子?周遭人禁不住对方天仇戴上有色眼镜,甚至一阵唏嘘,原来是坐过牢的人,难怪这么野蛮。
方天仇根本不在意别人想法,只面对林轻语道:“我是如何,不需要你来管。”
林轻语觉得好笑,心里更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痛恨呵斥:“方天仇,你真是没得救了,你以为谁真想管你这个臭鱼烂虾吗?你就不应该出来。”
方天仇默然无语,时至今日,他仍旧想不明白,林轻语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大的变化。
面色清冷的郑修凝,看林轻语和方天仇似有关系,便问道:“林小姐,你认识此人?”
林轻语别过脸去,冷冷道:“我和他不熟。”
郑修凝微点头:“那就好。”
她走到弟弟郑修远身边将人扶起来,郑修远这时才像找到了妈一样,一股嚣张的气焰顿时又窜起来:“姐,帮我报仇啊!”
郑修凝给她弟弟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皱眉道:“瞧瞧你这个样子,平时让你练功你不练,这时候来丢我们郑家的脸了?”
郑修远被数落得不敢答话,嘀嘀咕咕想要反驳些什么,又怕自己这个姐姐,要知道,他姐对他动起手来,不一定比方天仇轻。
郑修凝虽然常常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但也仅限于她能动手教训,其他人若是想动她郑家的人,那绝对是万万不能的。
郑修凝转过身来,一双冷眼看向方天仇,充满寒意的语气道:“你下手挺重的。”
方天仇微微挑眉:“是他不经打。”
郑修凝眉头一蹙:“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经不经打!”
话音刚落,也不给方天仇反应的时间,陡然一招锁喉擒拿就袭来,接着就是一记扫腿。
狠辣的招式是一招接着一招,拳拳带风,似有战场冲杀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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