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看上去还没从刚才那个吻里反应过来，仰着头看向郑晚瑶的时候，漆黑双眸中也是一片迷离与茫然之色。
尤其是在听到少女的吩咐之后，便下意识闭上眼睛，只是呼吸却相当错乱。
看上去很像是告诉对方予取予夺，好像无论怎么对待都行。
也就更加想让人欺负。
“原来你也有这样慌张无措的时候。”郑晚瑶嗓音很轻，眼看着卫渊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微滞，她将青年人鬓边垂落的发丝绕在指尖道：“你要好好学着才行。”
如果说之前都是单方面她在掌控，那么现在就是两人都在相当清醒地沉沦。
她捏着青年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是情欲横生的吻，郑晚瑶也并没有伸出排斥的心理，如果要细细算来，她和卫渊确实不只单纯是主仆关系，但如果要说是情爱，郑晚瑶也觉得并不十分准确，更像是在那之上的感情。
她只知道，即便是刀剑也只能折在自己手里。
暧昧的气息流转在两人之间。
卫渊只感到公主说出来的那些话，落在耳边带来温热旖旎的气息。
很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耳语。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更加清晰地感觉到唇瓣相贴时的触感，比云朵还要绵软，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有些滞住。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也都是方才被少女折腾时的羞耻画面，不过是交吻而已，他却仿佛在黑夜中看见自己再次跪在地上任由对方汲取。
越是这样，越容易濒临崩溃，濡湿气息缠绕在两人之间，卫渊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要被火点燃，他哪怕再能隐忍，最终也还是喘出声。
“哈啊——”
耳鬓厮磨不外如是。
郑晚瑶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想要欺辱卫渊。
没有人比他喉间的破碎音好听。
明明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禁忌感——
但往往背德最让人上瘾。
*
那天之后，郑晚瑶便没再过多关注卫渊，她这几天马不停蹄便要去着手处理祭祀节的事情。
而卫渊也很清楚，郑晚瑶身边从来不缺男人，就像她说的，要长久留在她身边的唯一方法，就是变得更加有用。
“属下今夜便会混入宴会中，明日午时动手。”
卫渊跪在地上道：“还请殿下一路小心。”
郑晚瑶点了点头，随后皱眉道：“本宫再叮嘱一遍，行刺计划只是幌子，重要的是栽赃陷害让他们内斗，所以点到为止就好。”
“另外你应该清楚，就算是死，也得爬回来复命才行。”
郑晚瑶这句话听起来冷硬又无情，然而卫渊却很清楚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活着平安回来。
所以卫渊躬身道：“属下定不辱命。”
而在他离开之后，郑晚瑶同样也没闲着，她很早就已经命人抓来了负责押送契丹奴隶的看守官，但见那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公主殿下饶命！小人也看押奴隶也只是奉命而行，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郑晚瑶置之不理：“你这张脸本宫已经看得足够清晰，来人，带下去好生看着。”
而夏太傅此时也正从外面回来复命。
“殿下，臣已经打点妥当，如今只需要找人伪装成看守官的模样，明天就能混入祭祀节中送上奴隶。”
男人嗓音沉稳，他注视着郑晚瑶的眼睛。
“那些奴隶已经全部替换成了我们的人，按照殿下吩咐，十五也送了进去。”
郑晚瑶揉着眉心道：“本宫会亲自去，契丹狡诈多疑，对看守官会严加考察，哪怕是再精密的伪装，也很容易露馅。”
“但是从前本宫偶然得到一法子，易容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特殊之处在于只有本宫能用。”
她说的这方法，就是从前系统奖励的易容术。
不自从重生后系统就像是在密切关注着她的举动，甚至能够未卜先知一般要她从任务中得到未来将会用到的道具。
譬如说上次的【不死甲】，还有这次的【易容术】，恰好都在最合适的时机派上用场。
所以郑晚瑶并没有对系统全盘信任。
夏玄策紧紧攥住的手最终还是松开：“那臣命裴景承和黑雀的人暗中跟随，还请殿下务必小心。”
他自然知道郑晚瑶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她已经拿定了主意，如同武王所说，郑晚瑶已经崭露头角，从来不是任由人摆弄的鸟雀，她迟早会飞到更高更宽阔的地方。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主公铺好前方的路。
而郑晚瑶将所有计划都安排好后，便早早入睡歇息。
直到翌日清晨，她打开系统页面点击【易容术】道具后，随着一阵白光闪过，镜子中的少女瞬间就变成了粗布短衫的中年男人。
系统还真是贴心，甚至能够一键换装。
不过全身上下只有身材和脸变换，下边倒是没长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连夏玄策都不得不承认：“殿下易容术确实出神入化。”
如果不是郑晚瑶右手还带着标志性翡翠戒的话，简直就让人难以相信她会是看守官。
郑晚瑶倒也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祭祀节上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所以她带着那群浑身上下都被黑纱包裹着，甚至连脸都看不清的奴隶们，径直赶往进贡神庙。
本来应该是毫无差错，但当抵达神庙，那些奴隶们的黑纱摘下来的时候，郑晚瑶呼吸突然凝滞住。
她看见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见双手都被束缚住的男人哪怕是黑袍加身，也能够看见那身紧绷流畅的肌肉。
来当贡品供人挑选的奴隶，按照习俗全部都得换上契丹的特定裙装，外面再套上黑纱裹身。
而齐墨翎，脖颈已经被套上屈辱的铁环，连发间都是被压塌的豹耳，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兽形，看起来凌乱又毛茸茸。
难以想象黑纱之下，他会着祭祀罗裙。
此刻他看上去有些暴躁不耐烦，正摆弄着头上那对乱糟糟的兽耳，甚至将脖颈上的铁环扯了扯。
神庙外周是契丹王族的人在巡视，所以在看见他的瞬间便走过来，甚至一鞭子抽在齐墨翎后背上：“还不赶紧老实点！”
齐墨翎脊背紧绷，他双眼瞬间浮现出猩红色。
而郑晚瑶则是当机立断补了一鞭子，她面无表情道：
“哭？哭也算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