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听到轩辕永照的怒斥声,进来看的时候,就看到轩辕永照躺在地上,月云兮站在角落里,顿时惊了一下,去搀扶轩辕永照。
“拿酒来,朕要酒。”
“陛下,您不能再喝了。”
“齐宣,朕命令你,立刻去拿酒来。”轩辕永照如同一个撒泼的孩子,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齐宣不得不命人再次送酒进来,轩辕永照提起酒壶就往嘴里倒,仿佛不把自己醉死不罢休。
“阿九姑娘,你快劝劝皇上吧,皇上再这样喝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阿九姑娘。”齐宣急了,焦急的向月云兮说道。
月云兮垂眉,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轩辕永照相处,她不想知道轩辕永照对月云兮的感情,来南齐之前,轩辕永照不过是有着一面之缘的童年玩伴,如今也不过是一个邻家大哥哥,她从未对他动心过,也不希望轩辕永照沉沦在对月云兮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阿九姑娘!”齐宣在月云兮无动于衷,又去劝轩辕永照,“陛下,别喝了,您要爱惜自己的龙体啊,陛下。”
“走开。”轩辕永照推开齐宣,“朕爱惜自己的身体做什么,朕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朕就是一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不是这样的,淑贵妃的孩子那是意外……”
“那根本不是意外!”轩辕永照哽咽出声,“朕继位多年,一无所出,朕知道是怎么回事,若不是阿九,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难怪她不来寻朕,想必也是觉得朕没有能力保护她。”
“陛下,您别这般折磨自己了。”齐宣哭喊道,“奴才知道您心里难受,知道您不好过,但是您也要保重龙体啊!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阿九姑娘三番四次的救您?”
轩辕永照如梦初醒,看向站在阴影中一言不发的月云兮:“阿九,对不起,我……”
“皇上想喝就喝吧,仅此一次,待到明日醒过来,就好好打起精神,继续做一个好帝王。”月云兮在轩辕永照的身边坐下,“齐公公,替皇上准备几个下酒的小菜,光喝酒,太伤身。”
“是。”齐宣退了出去,不过很快又端着吃食进来,全是下酒的小菜,月云兮拿过酒壶,替轩辕永照斟酒。
“永照哥哥,身为帝王,你的软弱,仅此一次,若是连你都软弱了,你让你手下的人怎么办?你是帝王,是九五之尊,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你不只是要对你自己负责,还要对忠心于你的臣子负责。”
轩辕永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阿九,帝王也是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永照哥哥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句话。”月云兮再次为轩辕永照斟满酒,“不过今日允许永照哥哥做个普通人,好好的醉一场。”
“阿九,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后,然后就不管我了?”轩辕永照可怜巴拉的看向月云兮问道。
月云兮将筷子递到轩辕永照的身边:“永照哥哥放心,我不会不管永照哥哥的。”
轩辕永照这才算是放了心,一杯接一杯,仿佛要将心中的酸楚与委屈,全部和着酒喝下去,仿佛这样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月云兮看着买醉的轩辕永照,眸光中有着无奈,身为帝王,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也是一种悲哀,枕边人想的是宠爱,家人想要的是权利,臣子想的是荣耀,帝王当真是孤家寡人一个,连软弱都不配拥有。
轩辕永照一直注意着月云兮的眼神,她总是用面纱遮住自己的脸,也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可是那双眸子中的无奈,他看得很清楚。
“阿九,你喜欢清绝吗?”
月云兮点点头,自然是喜欢的,若不是喜欢,又怎么会愿意嫁给洛清绝为妻,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不觉得洛清绝好,这人整日冷着一张脸,像是看坏人一样看她,可是偏生也是这人,给了她安宁与温暖。
“有多喜欢?”轩辕永照缓缓的问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轩辕永照轻声的呢喃着这句诗,嘴角的苦笑蔓延开来,生死相许吗?竟然这般喜欢洛清绝吗?当真让他觉得好生的心伤。
“阿九就不怕清绝负你吗?”
月云兮眸光潋滟:“对于二哥哥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他性子虽然冷了些,脾气坏了些,话少了些,心思难猜了些,但是他对我的心,我还是知道的。”
轩辕永照醉眼朦胧,看向月云兮,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意,可曾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喜欢洛清绝,要与洛清绝生死相许,可我呢,对于你来说,又算什么呢?
“那阿九会负清绝吗?”轩辕永照再次问道。
“只愿君思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月云兮笑着说道,“二哥哥不负我,我又岂会辜负二哥哥的情意。”
轩辕永照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一杯酒接一杯酒,他想喝醉,赶紧的喝醉,不要这般清醒,只有这样,才不用感受彻骨的痛楚。
月云兮看着醉倒的轩辕永照,叹息一声,将轩辕永照扶上床,替他盖好被子:“永照哥哥,阿九只愿你一生安好。”
“洛大人。”齐宣的声音响起,随后听到推门的声音,齐宣有心阻止,只是洛清绝是谁,哪里是他拦得住的。
洛清绝大踏步的进来,刚走到门口,就见月云兮对他嘘声,示意他不要出声,洛清绝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轩辕永照。
“怎么回事?”
“心有郁结,多喝了些,已经醉了。”月云兮压低声音道,“齐公公,这里等永照哥哥醒了再收拾吧,让他好好休息。”
“是,多谢阿九姑娘了。”
月云兮拿出一瓶药,递给齐宣:“永照哥哥喝了太多酒,为了避免宿醉头疼,等永照哥哥口渴的时候,就化在温水里,让他喝下去,会好受很多。”
“我记住了,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永照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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