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总要尝试
什么?
夜漠尘被传染了?
慕卿九看着夜漠尘那白里透红的俊脸,打死都不相信,他得了时疫。
这家伙现在跑来说生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可军账之中的人皆吓得捂住口鼻,后退几步,生怕夜漠尘的病传染给自己。
夜漠尘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慕卿九,“卿卿,本王好难受。”
别说旁边的东离,就是几个抬软轿的暗卫都差点吓得腿软,若不是王爷那一路上又黑又冷的脸,他们都以为抬错人了。慕卿九的嘴角抽了又抽,这家伙能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得如此肉麻吗?
可看到他那深邃而祈盼的目光,慕卿九又全然没有抵抗力,只能顺势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本王无事,”谁知,脸皮极厚的夜漠尘竟直接拉住她的小手,低沉道:“只要看到卿卿,本王便好了。”
靠!
慕卿九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看病就看病,这家伙如此矫情是想挨打吗?
夜漠尘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掌心,示意她稍安勿躁,“卿卿在南城数日,劳心劳力,人都瘦了一大圈,本王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肘子和糖醋鱼……”
有好吃的?
慕卿九眼睛一亮,算他有点良心。“可是,我家将军还病着在。”见慕卿九要跟着夜漠尘走,林柏急着说道:“郡主刚刚已经答应要帮我家将军疗伤。”
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慕卿九拍了拍夜漠尘的手。
“你等会儿我,看完南宫瑾的伤,我再跟你一起吃。”
夜漠尘的脸色一冷,看着林柏的眸光也泛着凉意,“什么事都没有我的王妃用膳重要。”
“可是,”
林柏刚想再次开口,便被东离打断。
“林小将的心情我们王爷最能理解,可我家王妃已经跟王爷定亲,又是女子,对南宫将军被仗责的后背和腿部可是无能为力,但王爷心思缜密,已帮南宫将军请来医圣爱徒,由他来医治南宫将军,不知林小将军可有异意?”
医圣梧秋的爱徒月白的名声可是京城皆知,对治疗各种疾病都十分精通,且又是男子,自是最方便的。
林柏之前也曾想过请月白,可他派人去医圣别院连门都没敲开,若不是安定亲王,他又怎会来此?
林柏连忙点头,感激的看向夜漠尘,“多谢安定亲王。”
夜漠尘并不居功,“是卿卿的面子。”
林柏还算有眼色,转身对慕卿九道谢,“多谢郡主。”
“不必多礼。”慕卿九有些疑惑,东离带着四个手下抬着软轿,四周并没有月白的影子。
东离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只见一个暗卫驾着一辆马车前来。
一身藏青色外袍衬得月白沉稳不少,再加上他那目不暇视,严肃老成的样子,倒真有点医圣的风格。林柏连忙撩开帐帘,“月白大夫快快请进。”
那两个太医也对他点头哈腰的,跟对慕卿九的态度截然不同。
“嗯,”月白捋了捋袖子,冲慕卿九眨了眨眼,抱着药箱进营帐去了。
两个太医也连忙跟进去,生怕去晚了就看不到医圣爱徒那超高医术。
慕卿九眼皮跳了跳,“他,行吗?”
南宫瑾受的可是杖责,那屁股上的伤想必是要清创再缝合,她可从没见过月白给人缝合过。
北离眼神微闪,违心道:“王妃别急,月白这半月来可是日日在兔子身上做实验,在人身上也总要有机会试试才是。”
“练练手挺好。”
东离也连连点头,“再说,可是那林小将自己拉着月白进去的,想必对他的医术甚是满意。”
“也行,”慕卿九也落得轻闲,“你把吃的给北离就好,我正好拿回药材铺子里跟易临渊他们一起吃。”
夜漠尘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易临渊是何人?”
东离小声解释:“就是之前王妃救的那个穷公子,其父是前朝探花郎。”
夜漠尘浓眉微挑,眸中的冷意更甚,“易远峰之子。”
“嗯嗯,他人很好的,改天介绍给你认识,他娘亲身体弱,要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慕卿九猜不到夜漠尘的小心思,只看着天色提醒道:“我上次给你的图纸可有次给于将军?你让他动作快些,看样子不出半月,那些东西便能派上用场。”
“于良正带着人秘密行事,”夜漠尘低敛的眼角隐着其中的精光,“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日便带我见见那个易公子。”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让慕卿九的心不由一颤,这家伙认真的?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回南城的药材铺子?”
东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王爷这脸皮厚的真是要比城墙的拐角还要厚三层了。
“王爷这几日无事,正好来南城看看风影。”
东离今日所说的违心之言,可都要快赶上近二十年所说的总合了,早知道就不跟阿南那小子争着来了。
想到那几个铁匠铺子快要堆满院子的东西,慕卿九灵眸微弯,笑的愈发纯真。
“也好,我正好有事跟你商量。”
东离和北离相视一眼,二人不由擦了把额头冷汗,还好王妃松了口,要不然今天回府,王爷又不知道要怎么责罚他们了。
南宫瑾大营帐内,月白被林柏请进去后,好生招待着喝了盏好茶方才开始把脉,确实是染了病,且身后的伤口已经化脓感染,他现在正发着烧。
月白疑惑,按理说南宫瑾身为一军将领,受伤也是在所难免,这伤口他应该有经验才对,怎会感染的如此严重?
“他身上的伤用了何种药物?还有这几日的食材全都拿过来给我看。”
林柏立即吩咐手下去拿,“前几日受伤,两位太医在此,敷了些止血化淤的药膏,本已有好转,可将军非要起身亲自去查巡防。”
两位太医连忙解释:“就是,是将军自己不听我们的劝阻,怕皇上怪罪于他,便亲自去城外守了半日,那厚厚的盔甲穿在身上,脱下来后整个背上血肉模糊,我们的药可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