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长卿再进来的时候,他那节骨分明的手多了一把水果刀。
他摇了摇后牙槽,抬着脚不紧不慢的朝着这三个男人走去,最后站在江福海的面前,“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嗯?”
说完他一个眼神示意,边上的保镖就扯着江福海的头将他拧了起来,谢长卿半蹲下来,明晃晃的刀在他的手上掂来掂去,仿佛在想从哪里下刀好。
江福海想要反抗,可根本就反抗不了,这一刻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谢长卿这个神经病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至于吗?
“谢长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是犯法的!你难不成要为了一个骚货杀了我不成?”
“嘘……”
谢长卿将水果刀抵在江福海的唇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别那么大声,她就在隔壁而已,你要是把娇娇儿吓到了,下一个手术台上面的人可就真的是你了。”
江福海:“……”
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客客气气,面上也带着笑容,可金丝镜片下的眼眸冷得吓人,似是暗夜丛林中的吸血鬼一般。
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眉眼间透着一股狠戾,看向江福海的时候视线由下而上的睥睨,与其斯文的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更要命的是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江福海死也不明白,陆年都不在乎的女人,他在乎个什么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女人呢!
这男人怕不是变态吧?
江福海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认错保命再说。
“谢医生,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温小姐的主意了!”
“晚了。”
“我让你回答的时候你没有好好回答,你耽误这几分钟,你可知道在手术台上可是能决定病人的生死吗?”
接下去就是单方面的虐渣渣了,江福海跟他的兄弟们被赶过来的保镖五花大绑,嘴巴也被他们自己的臭袜子给堵着,透过缝里也只是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和喉间发出的呜呜叫声。
隔壁房间的温婉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她觉得自己的病好像要犯了,尽管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冷静,自己没事,自己还是好好的,可浑身依旧是止不住的颤抖。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母亲发病时对自己打骂,说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
说她是扫把星,是她毁了这个美好的家,是她害得父亲出轨。
一会又看到母亲身形消瘦得站在医院顶楼,风吹着母亲的长发,她摇摇欲坠的看着自己难得温柔的对着她说:“婉婉,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要先走一步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呀……”
说完就在她的面前毫无留恋一跃而下。
残阳落幕,地上鲜血淋淋,二十楼一跃而下,母亲早就不成人样,她只知道纵身那一刻母亲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可这成为了温婉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噩梦。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曾期待过自己,那为什么要生下来?早早扼杀掉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世界上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妈妈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好不好,你不要丢下我啊……”
温婉再也控住不住自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走开!你们都走开!拿开你们的脏手!”
她一边跟另一个自己做抗争,一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能疯!不能!
她不能让别人就这么欺负自己,她要让这些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她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头努力的让自己恢复意识。
虽然不知道谢长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外面的男人,反正她现在是恨不得杀了那些人,希望这些人能马上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掉!
一想到身上还被这些恶心的男人触摸过她就恶心得不行。
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终于好受了一点,此时隔壁也趋于平静。
突然,这边的房门被再次打开,温婉也本能的缩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了谢长卿站在门口。
男人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以及乱糟糟的头发心里一惊,想来她是真的吓到了吧。
他走到床边,整理她乱糟糟的头发,温和的问道:“好点了吗?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温婉点了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去医院的话他不就发现她有病了吗?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不知为何温婉有那么一瞬不想让面前这个男人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谢长卿坐到了她边上,房间里的灯光将男人的身影拉长,下一瞬,温婉整个人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大掌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别怕,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了,不去医院那去送你回家好吗?”
就这么一句话,温婉的心莫名就找到了归宿一般定了下来。
“你会嫌弃我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问出这么一句话,问完之后又有点后悔。
呵,男人似乎觉得很好笑一般轻笑一声,“不会,好了我带你回家。”
“嗯。”
等再次上了谢长卿的车,她总算是完全的冷静下来了。
她真的从那些人的手里出来了。
“放心吧,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
温婉的手紧了紧,“那江福海呢?”
“陈泽送去警局了。”
温婉松了一口气,“那我是不是也要去备案?”
“不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让人安排的。”谢长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温婉本以为他会送她回温家或者是去酒店,但直到这车驶入富人区别墅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男人竟然带她回了他的家。
汽车停别墅区时,前排的司机下车,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原本她想自己走就好,毕竟她可没那么大的脸觉得谢长卿还会像刚刚一样抱着自己进去。
可没等她下车,男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打个横抱就将她抱了起来。
她有些怔住,心里也慢慢泛出一股酸涩,以前她觉得陆年对自己很好,但陆年也只是口头给自己安慰,这这个男人则是付出了行动,这让她怎么不沦陷。
可她又狠狠的摇头,她知道这个男人很优秀,不是自己能抓得住的男人,而且自己也配不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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