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黑屋子里面。
屋子里又闷又臭,堪比我在集装箱的时候。
闻着屋子里的味道,我差点没吐出来。
当时我心想,难道这里就是地狱?
直到我感觉到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才发现我身边蹲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连忙坐起。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抚摸身上皮肤,检查身上。
想知道自己什么零件被割了。
可除了手脚伤口还疼外,其它地方都完好无损。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器官没被割。
难道这群人手下留情?饶了我一命?
不。
他们才不可能这么好心,但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
那人也被我吓了一跳,退至墙角问我。
“我还以为你死了,被丢进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慢慢适应这里的昏暗,看清眼前是个寸头男。
男人说的汉语,我顿时有种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问他是不是大陆来的。
他说是,我又问他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事。
男人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本来在澳闷赌博,一夜欠了很多钱,还不起,签了个合同,被送到这。
他也刚来没多久,每天被送到一个房间喊口号。
声音小了要挨打,不服管理要挨打。
男人说那些人下手狠,不听话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我心想何止,被打都是轻的了。
他还说同行来的几个女生,漂亮得被那群人轮番玷污了。
现在那几个被玷污的女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丑的倒还安安全全跟他们待在一起,也不知道接下来要他们做什么。
男人劝我一定要听他们的话,免得挨打。
看来男的遭遇和我不一样。
兴许是他有身份和护照的原因,所以来这不像我和那群韩国人。
我们是被用来换器官的。
我将自己的经历也告诉了男人。
男人睁大眼,显得不可置信,他指了指自己手。
“我也被抽了好几管血。”
他话音刚落,房间门忽然打开,太阳光射入,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一道身影逆光站在门口,我半眯眼睛,勉强看清来人身影。
张钰!
她怎么会在这?
张钰捂着鼻子走进来,一脚踹向我骂。
“滚起来。”
男人看到张钰,立马躲得远远。
我被张钰赶出门,被带进一个潮湿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两边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锤子器具。
房间正中央有一个黑色椅子,一个男人只穿了一件内裤坐在椅子上。
蓬头垢面,眼里没有了神采。
男人面前摆着一架摄像机。
我不解地看着这一切,看到两个戴面具的打手提着棍子,在男人腿上狠狠一砸。
咔嚓一声响,能够清晰听到骨裂的声音。
男人吃痛,大喊道。
“救命!妈!你快救我!打钱来!”
又是个国人。
男人哭着叫着,被狠狠殴打,弯腰吐出口水,涕泗横流地求家里人救命。
张钰抱着手站在一旁,做了个手势,两个打手停止殴打。
“说!”
张钰语气霸气,男人无奈且迟缓地抬起头,对着镜头哭泣道。
“妈,我在缅北,给这个银行卡转三十万吧,不然我还要挨打。”
怎么是缅北?
我心中疑惑,后来才知道原来风情街的人和缅北也有交集。
就这么说吧,后来声名鹊起的缅北诈骗技术都是从这里学的。
而岛国这群人为了转移注意力,防止被政府盯上,才谎言他们在缅北。
因为缅北混乱无作为,那里黑色生意很多,所以他们在缅北也有伙伴。
我就见过一个从缅北来的人。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很快男人一脸痛苦地被拖走,张钰使了个眼色,我被架着坐上椅子。
张钰拿出手机,让我登录微信。
想到刚刚男人的行为,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找我家里要钱。
可我爸妈务农,一年挣不了几个子。
像刚刚男人要三十万,他们拼了老命,把祖坟挖了也拿不出来。
所以我表示,就算把我打死了,我家里人也拿不出来钱。
张钰听我这么说很生气,她问我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被割。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张钰才跟我讲起前因后果。
原来我被迷晕后,正准备转移器官。
结果老头却因为麻醉剂吸入过量,受不了,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场手术只能不了了之。
“这场手术,把我们名誉和一大部分钱都赔了进去。”
张钰恶狠狠盯着我,所以我没死,实在是运气好。
那老头先走一步。
我乐了,张钰却给了我一巴掌。
见我还在乐,她反手又给我一巴掌。
我吃了两耳光,还是大笑。
我笑那老头居然死在了最后一步。
还笑我运气好,最后关头都没死。
张钰却恐吓我,说我别高兴太早,只要她一句话,她可以把我杀了丢海里喂鱼。
然后她就喊那两个打手来伺候我。
棍子疾风骤雨般向我身上砸来。
而且他们打人很精准,专挑手脚和后背这些地方打。
免得打到脆弱地方出事,但是又很疼。
我肉体凡胎,很快被打得连声求饶。
张钰这才过来抓住我的头发,逼我说微信号。
迫于压力,我只能将微信号说了。
没想到张钰登陆了微信号后,看到我微信上的未读信息,居然笑起来。
张钰举着手机来到我面前问。
“你还没毕业?在学校玩牌?”
我看到清一色催我出去打牌的消息,沉默半晌后点点退。
“这上面还有催债信息,有没有人跟你一样,在学校借钱?”
张钰笑得很开心,像是捡了钱一样。
事实证明她确实捡了钱,因为她接下来要我做的一件事,让我这后半辈子活在愧疚中。
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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