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刺客挣脱的绳子,花容一时间又陷入了惆怅之中:自己不过就想活条命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啊?
望向身旁的素心,花容忍不住泛起了一阵纠结,“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想杀我呀?我究竟做了什么?”
真的怀疑,身为原主的花容并不是因为太过于得宠,而是肯定是和这些人有什么私仇,或者外面仇家遍布。
轮到自己的时候,这些人就不偏不巧的过来寻仇了,所以自己才这么倒霉的!
闻言,素心细心的安抚道:“娘娘不必担心,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在后宫才能够如履平地呀!”
“……”花容实在是听不出这里面的话,居然带着一丝安慰的气息,她只知道自己经历的越多,结仇就越多,死得就越快!
此刻只得尴尬的抽了抽嘴角,随意的将手中的绳子绕在指尖随意的把玩着。
可那目光不经意间,却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等会,这绳子有问题!”
这绳子,也不是什么粗鄙的麻绳,而是以前拿来捆重物的东西。
花容将目光落在了那个绳子被割开的切口上,光滑而平整,可是这明明是四线打结成的绳子,为何用碎片割开会形成如此平滑的切口?
“娘娘,这绳子有什么问题吗?”素心被吸引了注意力,可是仔细的看去,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的绳子,似乎没啥毛病啊!
“的确有问题,不仅是绳子有问题,就连成人也有问题!”花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翠玉养伤的那个房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旁边的素心却是一头雾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娘娘,您可别吓我,什么人啊?绳子的。那人的确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有了大问题,可这身子不过段道口子,难道娘娘您还在为他心疼?”
“你是不是傻,你去拿一根绳子和一个茶壶碎片过来,我给你做个示范!”
花容你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过于草率,忍不住亲身实践带素心一脸迷茫的拿过东西之后,花容将那茶杯摔成碎片,取其中一块下来。
“你帮我把这绳子牵起来,本宫来割一下!”
在素心的帮忙之下,花容用碎片割开了绳子,却发现那用碎片割开的绳子,口子相当的粗糙,就像是用梳子梳过一般花里胡哨的,哪里能够出此平花?
“看明白了吗!”花容抬头扫了一眼素心。
素心点了点头,“明白了,不同的碎片割出来的口子不一样!”
“……”
“你这脑子里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如本宫去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素心,平时一副机灵的模样,怎么关键时刻就犯起了糊涂?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都是从小一起侍奉到大的丫鬟,也算得上是感情深厚,恐怕也不会怀疑到翠玉的头上。
花容简单的解释了一番,素心这才恍然大悟,“难道说,翠玉就是之前那个和蒙面人交流的人,是咱们这里的!”
素心刚想要脱口而出,花容却冲着她摇了摇头,所谓心照不宣,被有心之人听到了,这件事情只怕要打草惊蛇。
两个人默默的将这件事情埋在了心底,料定那个刺客的事情还没完。
正午时分,翠玉拖着缠着纱布的身子走到了院子里,阳光温暖照在身上,倒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看着院落中两个正在吃饭的人,这才一步步的挪动着脚步而去。
“娘娘,素心,你们两个吃饭呢?”
闻言,素心心中咯噔一下,想到她撒谎的事情,就觉得有些惶恐。
不过花容倒极为镇定,冲她使了个眼色,自己倒是坦然的冲着翠玉招了招手,“本以为你还要睡一会的呢,没想到你恢复能力还挺强,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正好过来吃点东西,今日中午有粥呢。”
翠玉不客气的走了过来,因为花容平时不讲什么规矩礼仪,所以也就习惯的坐在了位子上,顶着惨白的嘴唇道:“多谢娘娘关心。”
然而,素心却有些不乐意待见,“既然知道娘娘对你这么关心这么好,以后可就要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莫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番话似乎别有深意,翠玉脸色微微一变,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花容一只手捏着眉心,不过却笑着打了个圆场,“你不要多想,因为那个刺客最近盯着本宫不放,所以怀疑是后宫之人所为,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不必放在心上。”
翠玉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却让人听着有些作呕。
素心有些坐不住了,“娘娘,奴婢吃完了,你们两个吃吧。”
说完之后,这才顶着一脸闷气离开了,这堂而皇之的操作,倒叫人有些无奈,“这个小丫头,我们一遇到事情就有些沉不住气,都跟她说了要冷静,看来是对牛弹琴了!”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花容也没有功夫再计较这些事情,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些翠玉有关的具体细节,“当时,他身上的匕首都用在本宫身上了,刺你的那一把匕首是从何而来?”
闻言,翠玉沉默了片刻,这才又说道:“是房间里的水果刀。”
的确是房间里的东西,而且就是翠玉亲自送到那刺客手上的,所以这件事情自然明了。
“那,你可是亲眼看着他割断绳子的?”
“嗯,十分肯定。因为它割断的最后一下,正好被奴婢收入眼底想要阻止,却弄成了这张模样……”
翠玉越说越感觉心酸,又委屈的开口道:“都是奴婢没用,没有能够将那人留下来,否则也不至于让您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听着她这一系列的话,花容大致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不管翠玉是不是叛徒,但是她撒了这么多谎,绝对和那个刺客有联系!
“不怪你,吃饭吧。”花容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轻轻安抚了一句之后,拿着调羹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也不怕她光天化日之下,要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