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喧嚣不止,议论不停,听得人耳朵也有些呱噪。
正当耶律宏百般为难之时,陆子游却突然起身直接开口道:“将军,既然花姑娘是完璧之身,您的假设也不成立,应该是没有拦住我们离开的理由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
耶律宏微微一愣,若是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自然是不值一提,可是陆子游却是不一般。
明明是威胁着自己,如今却主动出面替他们解围,那不就是让自己放过这事儿吗?
耶律宏虽然是一名武将,从小武当弄枪,四肢发达,没什么脑子,但也不至于一问到那种地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跟着连声附和道:“对对对,原来都是误会异常,即使如此,你们想走便走吧。”
这莫名的爽快,再一次让人有些诧异。
之前想方设法的要留人,却因为陆子游的一句话,就直接放人了,究竟是真的被说服还是另有原因,其中有未可知。
君夜离眼眸微微阴沉,一时间默不作声。
花容却拽了拽他的衣袖,“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谢过将军啊!”
回过神来之后,几个人拜谢,便回去收拾盘缠,打算离开。
门口,耶律宏骑着马匹,亲自与他们相送。
君夜离却故意凑了过去,目光在男人的身上游离,仿佛在打量着什么新鲜事物一样。
这种露骨的目光,让人感觉到极度的不适。
“君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本将军,莫非是有什么问题吗?”
耶律宏一只手勒着缰绳,借着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不过那么紧张的神色,却很好的被君夜离收在眼底。
君夜离裂着嘴角冷笑一声,“将军前后的态度变化的未免有些过分了,我倒的确是有些好奇,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说话期间,君夜离的目光不自觉的在前方的陆子游身上游走着,仿佛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看到他这暗示性的态度,耶律宏脸色微变,紧张的神色愈发明显。
吞了吞口水,并没有说话。
可是,君夜离的声音却不止于耳畔,“与江景相处过程中,我也能够看得出来,将军乃是性情中人,当初既然能够如此洒脱,今日又为何要这样步步为难?”
不管他是为了权利,还是为了三夫人死亡的真相,让君夜离他们离开,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可今日却偏偏出于反常,耶律宏想要强迫他们留下来,这不是给自己自讨麻烦吗?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话语,耶律宏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的恐惧终于无处藏匿。
目光悠悠然地撇向了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的确是对不起你们,小心你们身边那位姓陆的公子,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若非是被他拿捏着把柄,自己谈谈一个京剧,同你十万精兵,又怎会处处受制于人。
至于这究竟是什么毛病,估计也与三夫人有关。
“果然是这个样子,看来这家伙一路上都不安分了,得给他个警告才是!”
深吸了一口气,君夜离点了点头,“多谢!”
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路途,这才开口说道:“如今已经送的差不多了,将军也不必再继续劳动,可以回去了。”
耶律宏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果然是调转码头,便直接带着身后浩荡的队伍离开。
君夜离望向前方,见那陆子游穿着了空气,就和花荣在那里有说有笑,除了惶恐,心中又多了些许的不自在。
“这个家伙,既然你这么喜欢惹是生非,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
“驾!”
驱动马,君夜离加快了几分速度,直接落在了花容的身边,“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声音,直接让两人的笑容戛然而止,听着旁边突兀的声音,花容却略微显得有些惊喜,“你刚才跟那将军,在后面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问了他一些问题,可那家伙什么都不说,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恼火。”
君夜离没有暴露陆子游的事情,只是看着他一脸郁闷,这好不容易抢来的独处机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给占据,陆子游心中多少有些不适。
花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那将军也奇怪的很,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今日这番咄咄逼人,总感觉好像有什么目的……”
留下自己,对僵局没有任何的好处,他那样做的目的就让人值得怀疑了。
“不要再多想了,咱们抓紧时间赶路吧,下一个地点是玉树国。”
君夜离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态度,看的旁人都有些羡慕。
经过一天的赶路,几人路过荒原,在那边将就找着山洞淡酸过一夜。
微微的火光,在山洞口蔓延。
君夜离和路子由二人负责守夜,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边捣鼓着火堆,时不时又看向对方。
那犀利的眸子,总在不经意间交错开来,恨不得将对方给吞没一般。
“呵呵,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陆子游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总觉得他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君夜离冷笑一声,“我想说的,你不都是知道的吗?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在这里继续装模作样呢?”
“看来,那家伙的确是挺不靠谱的。”
微微打了个哈欠,陆子游显得有些恼火,不过也只是片刻到没有多余的紧张神色。
男人没有说话,就在二人陷入无声的沉默之时,却忽听远处传来了一阵躁动,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边好像有动静!”陆子游新生警惕,看向了旁边的君夜离。
二人齐刷刷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山洞里面的情况,都还陷入了沉睡之中。
君夜离冲他甩了一个眼神,“你去看看吧,我留在这里守着,毕竟我武功比你高,周围又布满了毒药,那人应当是靠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