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一直没有放松了自己的训练,虽然平日里没有什么训练器材让自己用,但是许棣一直都在做一些最基本的训练项目,让自己的体能一直保持一个最好的状态。
郑伯源这几年一直咬着牙在训练自己,他就跟着了魔一般,自虐式的训练着自己的身体,他牢牢地记着许棣跟他说过的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些年,他身先士卒,带出来的兵卒作战素质极其厉害。
许棣开始了比赛之后,眼睛里脑海里就只有眼前的训练器材,一样一样的过去之后,郑伯源跟自己不相上下,待到两个人各自背上已经打好包的行军包裹,许棣就开始慢慢的把郑伯源拉在身后。
训练场有跑道,跑道的内外两侧用砖头砌了,砂石的地面,许棣穿着平日里穿的千层底布鞋,跑在这样的路面上有些硌脚,约莫四百米一圈,十圈下来就是四千米,四公里,许棣一直匀速在跑,一边跑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郑伯源一直紧紧的跟在许棣的身后,许棣能够u听到,他的呼吸节奏一开始还行,慢慢的就有些乱了,许棣一边跑一边摇了摇头,他决定,今日就要让这个有些桀骜的妹婿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许棣调整了呼吸节奏之后,脚下加速,他心里明白,跑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呼吸节奏,调整好了呼吸节奏,跑起来才不会觉得累。
一直到第八圈的时候,郑伯源才算是死了心,没有咬着牙再继续跟在许棣的身后,许棣也把郑伯源拉下的越来越多,等到第十圈跑完了,郑伯源已经被许棣拉下半圈了。
许棣跑完了之后,把背在身后的背包拿下来扔在地上,人在原地慢慢的跑着,一直到郑伯源跑到终点,这才慢慢停下来,说:“把包裹扔掉,绕着这边慢跑,不要接着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郑伯源按着许棣的要求做了之后,待到慢慢的恢复过来,这才心服口服的说:“舅兄,怪不得都说你是究极教头呢,我今日算是心服口服了。”
旁边观战的将士们也对许棣刮目相看,谁都没有想到,许棣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竟然有这样惊人的身体素质。
许棣笑着说:“我平日里没有断了训练的,你们平日里也不好断了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雨无阻,勤加练习,会比我做的还好。我还是那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不要觉得平日里的训练太枯燥了,人的潜能就是在这枯燥的训练里面一点一点的被提炼出来的。”
大家听了,轰然叫好,许棣自己心里清楚,他能够赢了郑伯源,不仅仅是自己平日里勤加练习的缘故,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跟着几个侍卫学习内劲,有了内劲,人的潜能就会被更大的激发出来。
郑伯源带着许棣去自己的办公室,一进营房的一个房间,被郑伯源当作了自己的办公室,旁边是作训室,许棣帮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一个很大的沙盘,这个沙发是依着环渤海的地形做出来的,不仅仅是有登州这边的地形,还有渤海附近的一些地方。
不过海里面的一些小岛没有标出来,许棣没有随着海船出过海还不清楚海中的那些小岛具体多大的面积,具体在什么位置。
不过这个问题郑伯源打算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带着队伍出海一趟,把海岛的具体位置都打探清楚了,回来标注好,最重要的是,要探一下海上海匪以及倭寇的虚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郑伯源给许棣倒了茶,不是什么好茶,这会许棣也顾不上了,连着喝了三碗,这才放下碗,说:“我这次过来是想要找你帮忙的。”
郑伯源点了点头,说:“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但凡是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许棣就把周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郑伯源听的一个劲的皱眉头,说:“你说的这个明国公府我知道,我还曾经跟他们家的那些小爷们吃过酒,原来也是一个落魄的国公府,后来听说是投靠了三皇子,一直给三皇子做事。”
许棣点了点头,说:“就是他们家,他们家一个姑娘在三皇子府上呢,这事根子上其实就是三皇子,不管是明国公府还是这周家,都是三皇子的人,只是周家做的比较隐蔽而已,而且这个周家的老太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看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中大小事情都是他们家老大出面,一看就是个老狐狸。”
郑伯源皱了皱眉头,说:“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许棣说:“我人手不够,到时候我得去青州抓人,这事我又不想让县衙那些差役去做,到时候你给我些人手吧。”
郑伯源点了点头,说:“人手我可以给你,只是我得师出有名啊。”
许棣冷笑两声,说:“什么师出有名?到时候你让你的人换了衣裳,我的人悄悄的把周家那几个当家的抓出来,你们帮着给押送到县衙就好。”
这得从青州一直到蓬莱,路途遥远,而且周家干系甚大,谁知道青州成里面是不是有三皇子其余的人手,到了那个时候,万一有人要劫人,这些去帮忙押送的兵卒就得跟人家干架。
万一一干架就被人识破了身份,那么郑伯源也会被追责的。
许棣看郑伯源一脸的沉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看我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情?我请你帮忙,是要让你给我一队能够完全的听从你的命令的人马,而且这些人对你要非常的忠心,你还得保证他们不会给我走漏了消息。”
后面这个条件有些苛刻,虽然这几百个兵士跟着郑伯源从越州过来,但是郑伯源以下,还有几个偏将,这些偏将呢,关系错综复杂,谁知道背后是谁的人啊,毕竟,郑伯源带着的这些人,不像卫家跟王家那般,都是自己招的兵马,自己培养出来的。
郑伯源想了想,说:“你打算要多少人?”
许棣想了想,说:“先准备二十个,不要提前让他们知晓要做什么,我后面还会有别的安排的。”
许棣从营地出来之后,就看到有个差役在营地附近等着,看到许棣,赶紧过来,说:“许大人,袁大人派小的在这边等着您,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许棣翻身上马,一边跟那差役往回走,一边问他:“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差役说:“小的不知道。”
许棣赶回县衙,袁县丞已经在县衙门口等着了,看到许棣,赶紧几步跑过来,许棣下了马,看他着急的样子,问道:“袁大人这是出了何事啊?如此着急?”
袁县丞扯着许棣的衣袖,走到一边,小声的说:“许大人,我去查当年周家逼人卖地的事情,查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他们周家竟然还强抢民女,逼着人家卖姑娘,许大人,这次的事情,不论结果如何,我袁某人跟着大人干定了,哪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也要跟着大人干,要不然,我这良心实在是过不去。”
许棣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沉下脸问道:“情况属实?”
袁县丞点了点头,说:“不是一家,是好几家,我暗地里去打听的时候,有苦主找到我这里来了,说他们村子里当年除了被逼着卖地,还有些姑娘被逼着签了卖身契,我已经着人去打听过,情况属实。”
许棣冷笑两声,说:“既然这样,你赶紧整理证据,找到苦主,写状词,我这里准备一封奏折,咱们既然要干,那就索性来一票大的。”
袁县丞突然之间豪气干云,握着许棣的胳膊,使劲的晃了晃,说:“许大人,我袁某人不才,只能帮着大人跑跑腿,但凭差遣。”
许棣晚上回去,坐在炕桌前,守着两盏琉璃罩子灯,琢磨良久,才开始下笔,一封奏折一直写到五更天才算是完成了。
按着许棣的意思,要办,就要把周家的这个案子给他办成一个铁案,让他们没有翻身的机会,这些爪牙,实在是可恨,扯着那些人的虎皮,在这乡间为虎作伥,鱼肉百姓,正该连根拔起来才是。
李悦溪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晚上她要起来好几次,每回起来都看到许棣坐在炕桌前,一脸严肃的样子,李悦溪知道他是有正经事要做,也不打扰他,托着肚子去了净房之后,再回来躺下接着睡。
许棣写好了奏折,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李悦溪,想着日后再有这样需要晚上加班的事情,一定不能在这样了,对面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一下,作为自己的书房,万一有那不方便在县衙做的事情需要拿回家做,也有个地方。
许棣一边派人把奏折往京城送,一边暗地里派人带着从郑伯源那边借来的二十个人,扮作行商的样子,驾着几辆马车往青州而去。
为了这一次逮人,许棣做了很多的准备,派出几拨人,把周家那个大宅子摸了个一清二楚,周家平日里跟什么人交往也打探清楚了,最重要的是,周家那几位爷们,都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特点,保证带着人去了之后,能把这几个人辨别出来,然后把人带回来。
兵贵神速,只要能够把人逮回来,就不怕后面的事情,现在最怕的就是中间出什么意外让人给跑了。
许棣再三的交代过之后,才让人走了,接着就是准备县衙的大牢,人逮回来之后,要关押在大牢,许棣知道,这周家的人抓回来之后,一定会有人过来说情,施压,但是现在那些证据已经确凿,只要做个过场,就能给周家人定罪,至于说周家有人不认罪,一顿板子下去,应该是能够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许棣把人派出去之后,袁县丞每天都要过来问一遍,生怕哪里出了什么意外,看到许棣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袁县丞真的是服了。
那些人走了十天之后,才带着五个人回来,周家老爷子周秉诚,周秉诚的两个儿子周仁义周仁德,还有两个管事的。
带队去的侍卫回来跟许棣讲,他们半夜时分去周家把人偷出来的,然后直接带着人就往回赶,一路上没有怎么休息,人困马乏,那五个人跟着很是吃了些苦头。
周秉诚上了岁数,到蓬莱的时候已经收不住了,陈兆慈去给他看过,开了两副药之后,人看着精神了很多。
周仁义看到许棣,冷笑连连,倒是周秉诚, 对着许棣深施一礼,说:“许大人,草民奉公守法,乐善好施,却不知为何被大人派人从青州一路掳来蓬莱,这其中定然是有些误会的。还请大人明察。”
许棣点了点头,说:“周老爷子,我要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能够大老远的把你从青州请回来呢?您放心就是,证据,我是早就给您老人家准备好了的。”
周仁义听了,冷哼两声,说:“许大人,我想你未必知道我们是谁家的亲戚吧。”
许棣笑了笑,说:“你是说你那个远嫁京城的妹妹吗?本官自然是知晓的,你们放心就好,但凡是牵扯到你们家的人,你们家的事情,我总得查证属实了才敢把人给请回来不是?”
听到许棣的话,周秉诚的脸肉眼可见的灰败,一下子看起来老了很多。
许棣心里冷笑两声,这个周秉承,这是心里有鬼呢,还是有什么妖蛾子要出呢,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他们出招,自己就好好的接着就是。
许棣还就不信了,天理昭昭,自己一个想要为民做主的父母官,还就没有地方说理去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许棣心里很清楚,可是许棣就是想要戳某些人的屁股,就是想要让一些人知道,天道公理自在人心,正义会迟到,但是永远都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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