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鼻青脸肿的江月泓回来给胡霁色道歉:“是我不好,说话不过脑,你别生气。”
胡霁色:“……”
江月泓急眼了:“你快说你不生气啊!”
胡霁色:“……我不生气。”
江月泓立刻指着她就冲江月白吼:“她都不生气!你就打我!”
这时候,胡丰年适时出现,完美制止了江月泓再挨揍的可能。
“吃饭了,你们嚷啥呢?”
江月白连忙道:“没啥,这就来。”
胡丰年打量了江月泓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咋回事啊,白吃你姨那么多饭了,竟然还被兄长揍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江月泓:“……”
“你不是天天练武吗?”胡丰年调侃道。
江月泓生气地道:“我哥比我大啊!他多练了几年呢!而且他每天早上寅时就起来了,又不是不练了,只不过他练的时候你们没看到!”
胡丰年觉得好笑:“那你为啥不早点起来?”
江月泓:“……”
胡丰年哈哈大笑,道:“行了,别闹腾了,快洗洗来吃饭了。”
说完,一边摇头一边走了。
江月泓怒气冲冲地瞪着江月白:“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
“滚蛋。”江月白好气又好笑。
胡霁色无奈摇摇头,拿了银子起身,道:“你也真是,干嘛往脸上打?”
“这小子欠收拾,你不用可怜他。”江月白道。
确实不用可怜……他可会找兰氏撒娇了。
胡霁色回屋藏个银子的功夫,再出来洗手准备吃饭,就看到兰氏已经拿了个煮熟的鸡蛋给江月泓滚脸。
“婶,疼!”江月泓娇气地嚷道。
兰氏吓了一跳,连忙道:“轻轻的。”
江月泓这才舒服了,狠狠瞪了江月白和胡霁色一眼。
兰氏也瞪江月白。
江月白无奈地摇摇头。
晚饭过后,豆子和棉花自觉地去厨房帮兰氏洗了碗,然后就要回去了。
胡霁色对她们道:“来药房一下。”
豆子和棉花只当是有活要干,连忙跟着她去了。
五千件单子,这事儿可不小,虽说名淑斋说不催单,但胡霁色这边也不能一味拖。
“霁色姐。”豆子小声道。
“咋还这样小声小气的?”胡霁色颇有些无奈,“你这样,出去办事儿可不行。”
豆子愣了愣:“出去哪儿?”
莫不是她们有什么做得不对,不要她们了?
“我这刚接了个大单,比以前都大,马上又要开始忙了”,胡霁色道,“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们俩都跟着姜婶跑一趟,去定黑豆。”
豆子和棉花吃惊道:“我们俩都去?”
“姜氏毕竟还有自己家里要顾,我们不能什么都麻烦人家”,胡霁色道,“何况我是想再请几个人来帮手的。你们来的日子虽然不长,可毕竟是老人了。到时候还要带着新人,不能这么畏畏缩缩的了。”
其实她内心也很由犹豫,棉花看起来实在不是这块料……
豆子好些,人看着有主意些,可总归还是有些缩手缩脚的。
可转念想想,这个时代的姑娘,甭管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大抵都受时代思想荼毒。她们很会顺从,有主意的却不多。
尤其是像豆子和棉花这样年纪还小没当过家的小姑娘。
那不如就外放去锻炼一下吧,见的人多了,应该会好些。
她说的话,豆子和棉花其实都没太听懂。
豆子只道:“姐姐的意思,是有新的姑娘要来?”
胡霁色点点头,道:“那是远的。咱们说回近的。明儿我去和姜婶打招呼,你们能行吗?”
棉花看样子有些怯。
豆子想了想,道:“有姜婶带着的,可以的。”
“那你们要记住了”,胡霁色道,“这次跟着去,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豆子怎么样,他们那边田地怎么样……像这些,多看看,多往心里过。回来我是要问的。”
豆子奇道:“姐姐没去过么?”
胡霁色:“……我的意思是,以后姜婶不能次次带你们去。你们不能光跟着做聋子,瞎子,得自己摸熟了。”
豆子有些不好意思,道:“知道了。姐姐,我笨。”
胡霁色笑了笑,道:“我跟你们那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你们呢。”
你不是跟我们差不多吗……这是豆子和棉花的心声。
第二天江月白没有去城里,早上吃过早饭,跟村里人一块儿去忙了会儿水利。
胡霁色拜托过姜氏,又掏钱雇了个人用自家的骡子套车,送她们过去。
姜氏坐在了车里,冲她笑道:“放心吧,我肯定看好这俩丫头。”
胡霁色还是有点不放心,对那俩丫头道:“豆子棉花,你们要听话,别给婶子添麻烦。”
“能惹什么麻烦啊”,姜氏笑道,“这俩丫头我处的时间比你还长呢,听话的很。”
胡霁色心想也是,又嘱咐了两句,这才笑眯眯地让她们走了。
车子都开始走了,姜氏还不忘对着豆子和棉花调侃:“你们霁色姐姐,就是长了七八颗心,啥都要操心的。”
其实她知道胡霁色想让她带着这俩丫头认认路也认认人。
她担心那么多,实则姜氏心里不以为然。
都是乡下丫头,皮实的很,现在年纪不大所以看着害羞胆怯些,出去跑过几次也就都知道了。
豆子和棉花都是第一次坐这种带棚子的骡车,不禁好奇地打量。
“霁色姐姐家的车子好漂亮啊。”豆子由衷地道。
“做一顶也不贵”,姜氏笑道,“你们俩可要争点气,以后可能会让你们自己坐车过去了。”
豆子想了想,就窃笑,道:“像霁色姐姐一样坐着车出去办事?感觉好有排面。”
姜氏被她逗乐了,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是很热闹。
……
那天下午,江月白正在等着胡霁色收拾好了去赵大户看房。
胡霁色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他说话呢。
突然就见江月泓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道:“出事了出事了!”
胡霁色:“???”
江月泓满脸惊恐,道:“陈铁柱死了!”
胡霁色:“……咋死的?”
“噎死的!”
胡霁色更懵逼了。
他到底在激动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