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江月白驾车,领着胡霁色胡麦田姐妹俩就上了路。
为了这趟行程,胡霁色早就让江月白做了一个多层的化妆品收纳箱。
他对这种机关类的玩意儿是特别感兴趣的,胡霁色给他大致形容了一下现代化妆箱的感觉,他很快就升级成了九层推拉,带很多分格的中空轻便小木箱。
胡麦田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道:“霁色,我,我不知道我行不行啊。”
闻言胡霁色抚摸了一下她的肚子,道:“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胡麦田道:“这倒不会,这一胎和怀官哥儿的时候不一样,特别老实。”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胡霁色道,“出门的时候你也照过镜子了,不看看你今天多漂亮。”
胡麦田是真的很有天赋,胡霁色给她定做了一套大小刷子,她很快就用得比胡霁色还熟练。
现在她化妆已经化得比胡霁色要好了。
今天出门,征求了胡霁色意见,她换了一身兰氏为她量身定做的花样不复杂,但剪裁非常抢眼的裙子。妆面和发髻都弄得非常干净利落。
她是典型的鹅蛋脸,这种脸型会显得非常亲切大气,美得温润而有气质。
作为一个孕妇,她选择了薄施脂粉,但口脂和胭脂的配色都非常美,让她看起来显得很精致也很动人。
胡霁色道:“我都没什么好教你的了,到时候找你梳妆的人肯定比我多。那些贵妇人啥的,你平时看着是高高在上的,可你若是能让她们变得更美,她们铁定得捧着你哄着你,谁还敢给你脸色看。”
闻言胡麦田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一回生二回熟,去了几次,我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胡霁色,笑道:“瞧瞧你,比我小好几岁呢,可见的场面可比我多了。”
胡霁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我也是练出来的,之前比你还紧张呢。”
紧张?
大约上辈子有过吧。
“这趟进城,得回去看看吧?”胡霁色征询她的意见。
胡麦田道:“那肯定的。不过这个时辰,你姐夫应该不在家吧。”
“那就回去看看老爷子,我陪你去。”胡霁色道。
“也没必要那么大阵仗,不是说我婆婆最近已经老实多了。”
一路说着闲话,就进了城。
这次和去金家不一样,胡霁色特地选择早半个时辰到了。
沈家的管家匆匆迎了出来,还是上次那个沈大,见到胡霁色也是满面笑容,似乎浑然忘了胡霁色之前来的时候的尴尬。
“江公子,胡小姐,这位是……”
他有些迟疑地看着跟在胡霁色胡霁色身边的孕妇。
胡霁色道:“这是我姐姐,也是胡小姐。”
管家连忙笑道:“那就两位胡小姐了,请,快请。”
说着,他谦卑地点头哈腰,邀请他们进去。
胡麦田惊了一下,然后就笑了,小声道:“真客气啊。”
要知道沈家在外头都是很倨傲的。
管家并没有听到她们说什么,他正忙着和江月白解释:“爷说马上回来,却没想到您先到了。”
沈引是把今天早上所有的事情都排好了,准备来接他的。
江月白没吭声,还朝管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别吵。
最近他有点烦沈引,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太腻人了。
胡麦田跟着胡霁色刚走进门,她提在手上的小箱子就被在旁边等候的侍女给接了过去。
她没反应过来只当有人抢东西的,等看清楚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丫鬟,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二位小姐请。”
成排的丫鬟在她们千前面笑道。
胡霁色挽着胡霁色的手,道:“走吧。”
上次来的时候,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个园子。
这次陪着胡麦田,也是慢慢走。
胡麦田看得很新鲜,小声问胡霁色:“这里头住着多少人啊?”
“听说是他们家兄弟三房。”
胡麦田低笑了一声,道:“这就算是不分家,也寻不到人。”
胡霁色小声道:“这倒提醒我了,像你家那样的,要实在不能分家,就努力挣钱买个大些的园子。到时候也就瞧不见你婆婆了。”
“倒……也是!”胡麦田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两人一边观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听在前头引路的丫鬟道:“两位小姐先在芳兰阁休息。”
胡霁色扭过头去,却发现江月白已经不见踪影。
她有点纳闷:“江月白呢?”
丫鬟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兰芳阁是七姨娘的住所,寻常不让男子进的。”
胡霁色反应过来,然后笑道:“瞧我。行了,我知道了。”
七姨娘就是丽婉了。
这时候,丽婉已经听到动静从院子里出来了。
“怎么也不来个人给我报信”,丽婉带着笑,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剜过那几个引路的丫鬟的脸,然后才道,“快进来。”
胡霁色瞧着有点纳闷:“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丽婉还是一副居家的打扮,头发也是松松地挽了给半髻,看着真不像是要马上赴宴的人。
“待会儿就换,不也等你给我参谋参谋。”
说着,她就拉着胡霁色的手进了屋。
“麦田姐姐,您在这儿千万别拘束,我是个挺好的人。”
胡霁色已经自顾自坐下来喝茶,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胡麦田也觉得挺稀奇,不过倒是真的放松了,坐下来,笑道:“好。”
丽婉左右看了看,然后突然把胡霁色的手,给拉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胡霁色:“???”
丽婉却显得很紧张,用嘴形道:“我好像有了。”
胡霁色:“????”
倒是胡麦田先反应过来,推了胡霁色一下。
胡霁色大概猜到一点,但内心突然慌的一批。
她不大会把脉啊喂?!
丽婉紧紧咬着唇,面色有些紧张。
胡霁色给她把了脉,觉得是有点像滑脉。
“有麻烦?”她小声问。
丽婉摇摇头,道:“还不敢说,可我从连吐了三天早上了,怕瞒不住。”
…… 这大户人家的宅斗水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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