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早就说过,小别胜新婚,倒…… 还真却有其事!
都是年轻人,又都是久别重逢,在一个被窝里滚了就很容易出事。
等江月白艰难地把她的腿从自己身上扒下去的时候,又过了好半晌,她才听到不知道是谁的厚重呼吸之外,好像有人在敲门。
他在她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道:“等我一下。”
胡霁色突然清醒过来,然后满脸绯红地推开他,自己急忙地把自己的衣服给拢上了。
这是不打算认账了?待会儿也不打算继续了?
他眸中微黯了黯,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她头上摸了一下。
胡霁色就像被烫了一样连忙避开了,低着头道:“你,你快走吧,快走快走……”
话还没说完了,突然被他拽住手提了过去,人也抱了起来提到了胸口上。
“你干什么啊……”
门外的人很规矩,门敲了几下之后,便不再敲了,安静地等。
他把她的手拉起来咬了一口,不重,重可也不轻松。
话没说透,但有趣的是,她一下就懂了。
因为刚才用这只手推了他……
好幼稚啊!
胡霁色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见她笑了,似乎就有点恼羞成怒。
胡霁色下意识地就抱住他的脸一直亲:“走嘛走嘛,人家在等你啊。”
江月白把她拉开了一些,神情有些微恼,却又有些狼狈,盯着她的眼神有些警告,又有些色厉内荏。
“乖一点。”他警告道。
胡霁色还是想笑,但最终忍住了。
她怕他又炸了……
这种事儿对江月白来说也是头一遭,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出去的时候,却还是觉得脚底下头有点发飘。
胡霁色原就是又困又累,一晚上精神紧绷,此时一松懈下来,瘫在床上几乎是闭眼就着。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边似乎躺进了一个软软什么东西。
她好像问了一声,听着是个熟人,倒也没太在意。
结果一觉睡醒,天光大亮。
胡霁色扭头就看见安南儿睡在自己身边,一边微微打呼噜,一边流口水。
她被吓了一跳,是因为安南儿这原本挺俏丽的一张脸,昨天连吃了几个巴掌,今天淤青已经显出来了。
一张脸就跟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的,估计就是她亲爹在这儿,也认不出来。
胡霁色好容易从惊吓中回过神,茫然四顾。
然后轻轻推了她一下,道:“安嫔娘娘?南儿?”
安南儿嘤咛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胡霁色寻思着她这两天也是受了大刺激,也不急着叫醒她,自己轻手轻脚地下了地。
等收拾好了出了门,迎面就感受到了带着丝丝凉意的江风。
不远处,港口已经隐隐可见。
甲板上人来人往,都是巡逻的甲胄士兵。
江月白原本是背对着他跟人说话的,突然就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就扭过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他朝她招招手,胡霁色的心情立刻轻快了起来,哒哒哒地就跑了过去。
他身边那个年轻的小将同他说完最后几句话,拱了拱手,就低头离开了。
从头到尾也没抬头看胡霁色一眼。
“怎么样?”胡霁色挨了过去,笑道。
嗯,大船行驶时,这脚下的江水流动,真真让人觉得非常愉悦。
“什么怎么样”,江月白低声道,“那女的怎么回事,竟然摸到了你的床上去睡?我让人去叫她也叫不醒。”
听听,这幽怨的口气,仿佛憋了一肚子气那般。
“她该是受了惊吓”,胡霁色顿了一下,道,“她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江月白叹道:“老三也就这件事办得还算不错。”
胡霁色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多问,只是道:“人我先替你们保管着,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江月白道:“不用,等进了城,我派人送她去沈家。”
胡霁色想了想,道:“那你可要想清楚啊,沈引家里正不太平呢。我虽什么也不懂,可我寻思着,这沈夫人是浔阳府台的闺女,和安嫔家里说不定是有旧的。她若成心要毁她丈夫,拿这事做文章也是有的。”
说着,她就把沈家先前那些事儿都说给了江月白。
这感觉就像以前他们俩在一起说八卦一样。
江月白听着都给气乐了,道:“我还指着他照顾你,结果倒好!”
“可得了呗,不给我添麻烦我都烧高香了。”
正说着,突然感觉下面他勾了一下她的手指。
然后又勾了一下,然后又又勾了一下,然后又又又……
胡霁色反手就把他的手握住了。
他望着江水,得意地笑了。
把今天的行程在心里过了一遍,他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
最终他厚着脸皮道:“要不,我们进去说吧。”
胡霁色假装自己没听懂:“为啥要进去啊?都快靠岸了。”
江月白道:“起码还小半个时辰呢,江上风大,你别着凉了。”
胡霁色听得就笑了,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哎,不过还是进屋去吧。我昨晚叫那些土匪踹了几脚,腰真的还挺疼的呢。”
江月白的脸色变了变,到底还是把不该生的心思给歇了。
他小心地搂着她的腰,道:“走吧,我给你涂涂药酒,揉一揉。”
“干什么要你来啊?”胡霁色斜睨了他一眼,道,“找个姑娘来就是了。”
“我这是军船,哪里来的姑娘?”
他说得倒是义正言辞……
胡霁色原是想给他顶回去的,但是想着马上又要分开了,抿了抿唇,道:“只准揉药酒啊。”
江月白头也不抬,道:“知道,我又不是禽兽,你都受伤了,哪里还下得去手。”
胡霁色嘀咕了一声,道:“在外头也给我洁身自好,别以为我都不知道,我是大夫,可都是验得出来的。”
江月白:“???”
胡霁色自己一边说一边脸红。
江月白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促狭地道:“验什么来着?”
胡霁色:“……”
她不肯说,他倒要追着问了。
一边问还一边笑:“到底验什么来着?嗯?什么来着?”
胡霁色狠狠踩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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