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把这事儿和江月白说了,他也没二话,即刻收拾了行李。
甚至隔天出发的时候他还有点小激动,出了村口还回头张望。
他道:“我觉得岳父已经认可我了。”
那可不是,天天在胡家做牛做马,胡丰年又不是铁石心肠。
胡霁色似笑非笑,道:“那是不知道你先下手立了名份,还有十几个小老婆。”
江月白:“……”
这段时间胡霁色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他虽然委屈,但到底心虚。
见胡霁色打马先行一步,他连忙追了上去。
寻思了半晌,觉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就道:“我家有那不肖的兄弟,也多亏了你,识大体又大度,咱们能一块儿解决这事儿。”
胡霁色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江月白很喜欢看她笑,可最近她的笑容总是意味深长,顺带还让他有点紧张。
他心想,这一趟路上得把她哄好了才行,免得到了地方正面对上那些人,她又暴跳如雷。
这一路行程都是胡霁色安排,她知道要去扬州,来回就得四天。
出门太久家里总是惦记,所以她路上也没别的什么想法,基本上是直奔目的地。
江月白本来想带她去吃小馄饨之类的,这些小计划一一破产。
等赶到渡口,他马上拦住要叫船的胡霁色。
“派人送官船过来吧?”
胡霁色有些意外:“为什么?还要等呢。”
江月白道:“行宫有一段路,商船进不去了,到时候去了那儿还得换船,不如直接坐官船去方便。”
胡霁色想起上次,就道:“不用下船换陆路?”
“水路可以直接通行宫里。”
胡霁色想了想,这倒是很方便。
而且江月白也没有让她等太久,不过一刻钟就让人调了官船过来。
那是一艘排面不小的大船,足有三层楼之高,而且雕栏画柱,看起来十分精美。
胡霁色见了,果然喜欢。
这种官船的负责人都是有朝廷编制的,俗称公务员。
被人调了出来,自然知道自己要伺候的是谁。
成排三十多个船夫,下来就要跪,被江月白拦住。
“辛苦一趟,不用拘礼。上路以后再换徽。我和王后住在顶层,留楼下等候,不召不得打扰。”
闻言对方有些惊讶。
说实话,刚开始以为宁王殿下带的是个随从……
但听说是宁王后,他们心中虽然如同百爪挠心般好奇,却也绝对不敢抬头看。
江月白把马交给随行的官漕,嘱咐照顾好这两匹马,然后就领着胡霁色登了船。
就是这样,胡霁色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这种心态有点类似要出远门的时候把自己的宠物拿去寄养,多少还是不放心的。
好在这虽然是两匹普通马,但因为宁王殿下仔细嘱咐过了,王后又再三回顾,这两匹马都被照顾得很好。
看她频频回头,江月白搂了一下她的腰,小声道:“放心吧。”
当着外人的面,胡霁色有点不自在,便把他的手给掰开了。
甲板上风很大,他们也没多停留,直接上了三楼。
这艘船的屋子和之前那艘商船差别很大,大约是因为是官船,没有哪个想死的土匪会送上门来,所以三楼又大又宽敞,甚至带了一个自己的小露台。
随从跟到三楼露台就不跟了。
他们小声地问:“是否需要调两个侍女上船?”
毕竟刚开始不知道带着女眷。
江月白道:“不用,房间整理好了你们就退下罢。”
那两个青年士兵应过了,就下了楼。
这屋子进门是个暖厅,厚厚数层沙帐隔在门外,屋里竟然很暖。
江月白帮她脱了外衣,给她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这船上的取暖设备。
这里头的原理太复杂,是底舱有大型火道,通过管道上热,地形设计各方面都有讲究。
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小型地龙,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取暖系统。因为技术比较昂贵而且废料,所以并不普及,可算是皇权阶级独享。
他领她去看了出热气的口子,人不能站在那,不然热气蒸面不舒服。
但在屋子里远一点的地方,就很舒服。
胡霁色心道,比空调强多了,起码不憋闷。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不然没毛病。”胡霁色总结道。
江月白想了想,道:“宁王府应该有地龙,你觉得把岳父岳母接过去住的可能性有多大?”
胡霁色也认真地想了想,才道:“地龙虽好,只怕他们舍不得村里的熟人和街坊。”
江月白有些遗憾,但还是道:“我也觉得村里舒服自在。不过可以一起去王府过冬。”
“这倒不错……你在干什么?”
她一把抓住了他那只不老实的手。
江月白轻咳了一声,小声道:“霁色,我们是夫妻。”
一边说,就一边看着她。
那眼神……真的很让人脸红!
但胡霁色心理素质强大,脸红归脸红,还是寸步不让。
“你那群漂亮小老婆的事儿一天没解决,你就想都别想。”
江月白:“……”
他小声道:“到船上,我就想起来了啊……”
看来试图通过刺激她的回忆来让她心软……
这是胡霁色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二次坐船。上一次在船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一片混乱。
胡霁色的脸更红了。
但她还是道:“说不行就不行。而且我出来的时候我爹特地交代过了。他觉得你是个好小伙,你可别乱来。”
江月白顿时大吃一惊:“岳父还交代这个?”
“嗯”,胡霁色自己想起来还觉得很好笑,道,“他自己都尴尬得要死,但他说你知道分寸。”
这就让江月白很为难了……
他十分想要……
但他又十分在意岳父对他的看法!
看他一脸难受的样子,胡霁色没绷住笑了出来,直接推了他走,道:“你快走开,还有我警告你啊,我们得分床睡。不为别的,就为现在是国孝,真弄出人命来,小红那个死孩子又要趁机捣乱了。”
别怪她说话直接,大夫嘛,就是这样的。
江月白觉得自己听了荤话,刚歇了的心思又起了。
他一边被她推着走,一边扭过头道:“你是大夫,难道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胡霁色被他气乐了,道:“给我准备个无菌房,我能让你一点不伤身的绝育。”
江月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