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竹成功干服了一众书生,心血来潮,打算去新店铺巡视一圈。
这些新的店铺,都是由荆岚选出的姑娘当管事的。
林雪竹怕姑娘们压不住事,想着也该去看看了。
她这个东家的作用,就是时不时让大家的皮都紧紧。
免得底下人以为她疏于管理,便越来越松懈。
最先也是最要紧的,就是制糖作坊了。
和琉璃作为稀罕物件,给人带来的新鲜感不同。
糖是消耗品,虽然不是必须,很多穷人可以不吃糖。
但对于富人来说,糖是可以彰显身份的。
由于含糖作物种植面积有限,制糖技术低下,产能不足。
糖在这个时代来说,算是稀缺品。
因此,林雪竹是打算把制糖业,作为北境的支柱产业之一。
一方面用琉璃吸引人傻钱多的京中权贵,一方面用糖的售卖,打通北境和全国各地的贸易往来。
她要下一盘大棋,要让全国的资本,都主动流向北境。
林雪竹这么想着,就来到了制糖作坊。
比她想象中的情况要好。
制糖作坊整体的运作,呈现出较为稳定的状态。
工人们各司其职,两位管事也各有侧重。
一个负责原材料和成品的入库出库,一个负责监督制糖的每一道工序。
林雪竹微微一笑。
看来,荆岚在选人的时候,是用了心思的。
林雪竹见这里没什么自己要操心的,便突发奇想,打算用制好的糖做些东西出来。
她让人准备了一口小锅,架在灶台上,用大火烧着。
然后,取了些糖,按照比例加水,慢慢熬煮。
而她坐在灶台边,握着把木勺,搅拌着锅中的糖浆,使其受热均匀。
直到糖全部融化,才将大火转为小火。
不一会,糖浆沸腾了,冒起了泡泡。
林雪竹继续搅拌,直到糖浆变得粘稠,泛起了焦糖色,这才将锅移开。
她信手用糖浆在平整的石板上作画,游龙飞凤,不亦乐乎。
觉得画得差不多了,就在糖画上放一根木签,再随手送给身边的人。
她的画画技术只限于画一些工具的设计图,用糖作画,难度更大。
因此,她的糖画送给别人,别人经常看不出她创作的初衷。
不过那也没关系,能吃到东家亲手制作的甜甜的糖,已经让众人感到很幸福了。
制糖作坊里,呈现一片欢声笑语。
林雪竹画了好多糖画,最后觉得累了,便将剩下的糖一股脑倒在石板上。
铺平冷却,就成了糖板。
随便戳几下,将糖板戳成小块,林雪竹让人用油纸包了,准备回家去送给林宇轩。
这样,等林宇轩去上学的时候,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分享了。
这算是他们博达书院,给勤学上进的小朋友们发福利。
林雪竹离开制糖作坊,又去其他店铺巡视了一圈。
虽然发现了一些小问题,但总体上,情况还是很乐观的。
林雪竹十分满意,回到钱庄,将所有事务处理完毕之后,才回了林家。
刚一进门,就看见马嬷嬷迎了上来。
“雪竹小姐,刚太守府来人送信,老奴怕底下人有疏漏,把信拿给大夫人保管了。”马嬷嬷说道
林雪竹微一点头,直接去找文秀清。
文秀清正在堂屋里理事,看见林雪竹,笑着招呼她坐下。
家里刚做了凉糕,有花生芝麻馅、陈皮豆沙馅、桂花芋泥馅。
文秀清问林雪竹要什么馅,林雪竹抓起一个桂花芋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甜丝丝,糯叽叽,还带着桂花的浓香,和芋泥的丝滑。
“娘,太守府送的信呢?”林雪竹鼓着嘴问。
文秀清从抽屉里拿出一封未拆的信,递到她手里。
林雪竹打开一看,是孔博的字迹。
信中说,元修与他进行了商议,打算在北境养战马。
他觉得可行,便打算征询一下林娘子的意见。
毕竟,靠着林娘子的“兽药”,北境的畜牧业前景喜人。
他认为,林娘子的“兽药”,对战马应该同样有效。
林雪竹差点没笑出声来。
分明是她夫君的提议,结果到了孔博那,绕了一圈,又把难题甩给了她。
她不是不能理解,孔博这样做,是在承担责任。
让她成为被动的一方,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只不过,这操作的过程却是有些好笑了。
林雪竹笑过之后,提笔写了一封回信。
信中说道,她认为,北境的战马虽然不错,但比起草原的战马来,还是要稍逊一筹的。
他们既然不能直接把草原的战马拿来用,向草原人讨个种马还是可以的。
回头,让北境战马和草原战马来个杂交,选出优良品种,进行繁育,或许效果更好。
此事事关重大,林雪竹派了严大去给太守府送信。
结果,第二天,太守府的回信便来了。
孔博十分赞成她的提议,并已着手抽调各城池的养马人,组建一支队伍,交给她带领。
等向草原部落讨来了种马,就开始养马计划。
孔博这人办事向来迅速,林雪竹都习惯了。
而且因为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导致他的工作能力一升再升。
经验越来越多之后,遇到事情,拿出方案的速度就更快了。
好在她也不是个拖拉的主,当即打算提前做准备,故技重施,拿灵泉水配草药,先将“兽药”准备起来。
她忙了好几天,正打算休息一下,就听丫鬟来报,说蒋琪霜请她去一趟医馆。
林雪竹想起之前,林成尧曾说过,想专注炼制还春丹,便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医馆之后,她就看见,林成尧躺在患者休息的屋子里,正有气无力地喝着粥。
“大侄女,你来。”蒋琪霜将林雪竹引到了隔壁房里。
两人进屋,蒋琪霜便掩了房门,小声说道:“大侄女,你快劝劝你叔叔吧,他这些天为了炼药,都疯魔了。这不,一连炼了两炉,把自己饿晕了。”
说着,她颇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自己的夫君是个轴的,她虽然大部分时间是能劝动的,但遇上跟行医有关的事,她劝也不好使。
想着还是大侄女有办法,不得已,只好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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