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府的下人早早的过来叫阮歆尘起床。
“少夫人,王爷与王妃等着您去敬茶呢,让我们伺候您更衣吧。”
阮歆尘点点头,由着她们梳洗打扮。
屋里就她一个人,并不见世子踪影,她们竟没有丝毫意外。
大家都不说,那她也不说好了。
穿戴整齐后,她就跟着王府的下人走出了这个院落。
昨日还没察觉,今日才发现这院子很大,而且真的没有下人。
一路上静悄悄的,等出了这院落才热闹起来。
去了前厅,见到恭王与王妃坐在首坐上有说有笑,见她来了后,王妃就热情的招呼她。
“快过来,让我好生看看。”
阮歆尘上前行了礼,王妃抬手将她扶起来。
“好孩子,昨晚委屈你了。”
看来,昨晚的事王妃知道了。
可是她依旧没有见到楚玄澈,倒是看到楚玄灵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想着昨晚楚玄灵的话,她没过问为什么楚玄澈没在的事。
由着王妃安排敬茶,给他们行礼,然后收下他们给的红包。
所有流程走完,王妃又拉着她说:“你得进宫谢恩,小澈没法陪你去,你得自己去。”
啊?
我一个人?
“别怕,记得少说多看。”
“是,母妃。”
“去吧,我让……小灵送你去。”
阮歆尘侧头看向楚玄灵。
“小灵,记住了,别开口说话,不准你惹事。”
楚玄灵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说完他就直接起身往外走,看阮歆尘没跟上来,还催促道:“麻烦快点,早去早回,要是磨蹭到午饭时间有得你受的。”
阮歆尘不敢耽搁,急忙跟上。
王妃不准他开口说话,这话他全当了耳边风,是半个字没听进去。
一路上楚玄灵那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和她说话,不过他说的多是京城这家店有好吃的,哪里又有好玩的,问她知不知道。
他说的那些店,倒是有一部分阮歆尘是知道的,但那是上辈子知道。
这辈子她养在深闺,几乎没出过门,不应该知道。
所以她通通摇头,说不知道。
楚玄灵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该不会是傻子吧?”
好好说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呢?
“你才傻子呢,我是姑娘家,平时又不出门,我本来就不知道。”
“这样啊,啧啧,那你真可怜。”
阮歆尘:“……”
“你想去吗?你要是想去的话,回头我带你去啊。”
他带我去成何体统?
“不要,我才不跟你去,我让世子带我去。”
“他?呵,他才不会带你去嘞。”
已经到宫门前了,楚玄灵从马背上跳下来,掀开帘子让她赶紧出来。
“时间不早了,快去快回啊,我在这里等你。”
阮歆尘一边从马车上下来一边说:“我倒是想快去快回,可我说了能算吗?那得太后放人才行。万一……他们留我吃午饭呢?”
楚玄灵阴森森的笑了,“那你可就倒霉了。”
阮歆尘:“……”
……
阮歆尘对皇宫还算熟悉,上一世她经常来,后来楚璃上位成功,她更是直接住了进来。
宫人带路,走了不多时就到了太后居住的永寿宫。
她等在门口,宫人进去通报。
阮歆尘站在门口,听到屋里传来欢声笑语。
正是阮怡禾与太后的声音。
阮怡禾嘴甜,不知说了什么,哄得太后心花怒放。
直到宫人说恭王府的少夫人来了,那笑声才停止。
“让她进来吧。”
不咸不淡的一句。
阮歆尘进来后,跪下向太后行礼。
太后神情淡淡的,并没有立刻叫她起来,而是问她,“为何你一个人?世子呢?”
阮歆尘从善如流的答道:“昨日成亲,世子忙前忙后的招呼宾客甚是疲累,加之又喝多了几杯,便病倒了,望太后娘娘见谅。”
她话音刚落,就有宫人上前来,俯下身在太后耳边说了什么。
闻言,太后便笑了。
只是那笑容中竟是嘲讽。
“既如此便罢了吧,来人,赐座。”
“谢太后娘娘。”
阮歆尘坐在宫女搬来的绣墩上,那绣墩故意放得很远。
而阮怡禾的绣墩却在太后旁边,太后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哀家还以为,你们阮家只有一个女儿。要不是恭王妃进宫来问,哀家还蒙在鼓里呢。禾儿,你爹娘何故把你妹妹藏得这般紧呐?”
太后大概早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却还要当着她的面问出来。
阮怡禾说:“回皇祖母,这事儿怪不得我爹娘,这是我爹娘和我小姨的恩怨。我妹妹虽然记在我母亲名下,可她的生母其实是我小姨。”
“啊?那她不是阮侍郎的女儿?”
“不,她是我父亲的女儿,小姨是我父亲的妾室。当年……”
她故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阮歆尘,才继续说:“小姨上位不太光彩,她是趁着我娘坐月子的时候勾引了我爹,逼着我爹收她做了小妾。为此,我爹娘一直很恨她,也不喜欢她生的女儿。所以平时是不让妹妹出门见人的,因此外人才不知道她的存在。”
“哦,这样啊。”太后恍然大悟,看向阮歆尘问道:“是她说的这样吗?”
阮歆尘平静的回道:“回太后,上一辈的恩怨,其实我也不清楚。姐姐这么说,我就糊涂了,因为……我小娘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阮怡禾面色一变。
“哦?那你小娘又是怎么和你说的?”太后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阮歆尘道:“我小娘说,她当年在阮家被人下了药,被人算计,可惜她不知道是谁干的。唉!那贼人趁着母亲坐月子的时候下手,挑拨她们姐妹的关系,也不知是谁在阮家这么大的权利。”
阮怡禾冷哼一声,道:“听妹妹这意思,这事要么是我爹干的,要么是我娘干的喽?世人皆知他们伉俪情深,如何会做出此等伤感情的事来?”
“我可没说啊,我只是说有人在阮家只手遮天,这个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哈,你少给你那自甘下贱的娘找借口,除了她自己干的还能是谁?”
阮歆尘并不示弱,直言道:“你说爹娘干不出伤感情的事来,那我问你,这么做,对我小娘又有什么好处?她是崔家嫡女,嫁谁不是正妻?她为何要自毁前程?”
阮怡禾说不过了,咬着牙厉声道:“因为她臭不要脸。”
这么一激就失态了?
阮歆尘淡淡的笑了,“脑子里装着什么,眼睛看到的就是什么,嘴里说的也如是。姐姐不愧是母亲的亲生女儿,这说话神态,一颦一笑,真是跟母亲如出一辙呢。”
“你……阮歆尘,你这贱人,你骂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