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罗马女人
那女人看到军营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原来买她的是一位将军,身处军营,要逃就更不容易啦!难道这就是宿命?不禁暗自伤神,刚才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
她被关在一间屋子里,门外守着军士。黑暗中,蜷缩在墙角的她脑子正在激烈地想着各种可能。他为什么高价买自己?他喜欢自己吗?买来是将自己当玩物还是当老婆?他是将军,也许他能帮自己报这血海深仇!她绿色的眼睛亮了起来。
凉州兵马都督府就是凉州刺史府,武威城内没有那么多空地再修建府邸,浪费资源。因此,郭婴就在刺史府门口又加了块“凉州兵马都督府”的匾额。都督府门口戒备森严,守卫军士警惕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李赫领着亲卫步行过去,刚要自报家门,守卫军士就拔刀喝止道:“何人?都督府前不许停留,速速离开!”
后面的亲卫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此乃讨戎校尉李赫。你敢阻拦?”
李赫回头瞪了亲兵一眼,说道:“我脸上又没着讨戎校尉李赫几个字,人家不认识正常。问都不问就放我们进去,他们就有失职之罪!”
他笑着说道:“烦劳大哥通报一声,李赫前来赴宴!”
那军士上下打量了一下,转身入府通报,过了一会儿,脸上带着惶恐不安的样子飞奔出来,满脸是汗跪倒在李赫面前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将军恕罪!”
刚说完,郭婴便领着众幕僚迎了出来,叫道:“李将军快快请进,底下人无礼,本都督已经罚他三日不准吃饭!”那军士面如死灰。
李赫哈哈大笑道:“都督言重了,将士们严守职责该奖励才对!这位大哥快快请起!”
郭婴和那守卫军士同时惊掉下巴,这是闹哪出?堂堂一位将军叫普通军士大哥,难道是在故意羞辱他?那军士更不敢起身,磕头道:“请将军恕罪。”
李赫心烦,猛地将他扯起,喝道:“再给老子磕头,老子就揍你。”那军士被一股大力提起,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站在当场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很尴尬。
郭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听李赫说道:“将士的本职就是服从命令和恪尽职守,你做的很好,干嘛要给别人磕头认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禀报后才能放行。”
郭婴和那军士看李赫说的一板一眼,很认真的样子,才确信没有其他意思。郭婴才哈哈笑道:“还不谢过李将军,下次眼睛放亮一点。”军士这才抱拳谢过李赫,转身回到原先的岗位上,双眼湿润地看着李赫,心想:那么刚才叫我那声大哥,也不是羞辱我的吧?这位少年将军。。。。。。着实让人摸不透,蛮好的,反正我喜欢。
一个小插曲,在都督府的大厅里大家当成谈资说了开来,刚好解了当着陌生面孔寒暄几句便无话说的尴尬。
杂役们将案桌一一放在大厅,上首放了两张,分别是都督郭婴和副都督马峥的。李赫被他们按在下首第一个位置,推脱不得,只好客随主便。都督府的参军、记事、军师、主薄、长史等幕僚均排在李赫下首坐下。主客坐定,杂役们便开始将菜品端了上来,首先上来的便是清炖羊肉,香味扑鼻,汤色清澈泛着油花。李赫腹中咕噜噜不争气地响起一阵肠子的蠕动声。大家都未动,自己岂能擅自开动!眼睛盯着羊肉直咽口水。
郭婴看着马峥的位置还空着,暗骂:怎么回事?早就派人去请了,到现在还没到!再不来就要冷场了,都督府岂能出现这种尴尬!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郭婴的怒气就越来越盛,即将爆发时,门外传来了马峥的声音:“各位同僚抱歉,抱歉呐!本帅来迟,恕罪,恕罪!”
李赫看着门口,这位加害义父的马将军出现在面前。这么多年,他的样子自己私下想象了很多次,现在终于看到真人。他外表放荡不羁,脸庞坚毅,满脸络腮胡子,感觉有点像胡人。额头和眼角上的皱纹挺深,刻着沧桑的痕迹。
暗想:和自己的想象不一样,但想象是模糊的,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马峥在门口扫了一眼,看着坐在上首边的李赫,拱手笑道:“哈哈,这位就是李侍读吧,久仰久仰!某公务缠身,今日姗姗来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赫正待开口。
郭婴“哼”了一声,明显带着不快,说道:“马将军,公务缠身?比皇上还要日理万机啊!”
马峥怔了一下,王强让他故意晚到些,刹刹李赫的锐气,没想到郭婴这老儿跳出来讥讽自己。他旋即恢复原样,说道:“哪里敢和皇上比啊,都是府里芝麻绿豆的小事。哎不提了,喝酒喝酒,不用等我嘛,大家喝起来!”
他匆匆坐上自己副都督的位置,跪坐下来,斟上酒,向李赫道:“某自罚三杯!向李侍读赔罪!”咣咣咣三盏酒下肚,侧脸朝郭婴道:“都督,某已经赔罪了,莫绷着脸啦!”
若自己今日发脾气,接风宴可就黄了,郭婴便强压怒气,说道:“马将军既然自罚过了,大家就开始吧!某先说几句,上次一战凉州兵马折损严重,李将军率部驰援,给我们带来了生力军,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大家说该不该敬李将军?”
“该敬!”“那么各位举杯,共同敬讨戎校尉李赫。”
呼啦啦大厅所有人全部站起,马峥一看,自己一个人坐着就显得太难看了,无奈之下也随着大家站起,端起酒杯向李赫示意了一下。
李赫也是站着,徐徐看着众人,说道:“各位都督府的兄弟们,长辈们。你们都比李某大,都是老军人,你们向我敬酒,李某愧不敢受啊!这酒应该是我敬大家,敬长年驻扎此地,保家卫国的老军人。某先干为敬!”说着仰着脖子,将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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