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蒹葭昨夜与赤芍喝了许多酒,此时正在屋中睡的有些沉。
西遇守在屋外,想着方才宫中传来口谕,要燕蒹葭进宫请安的事情,他便不由叹了口气。
公主这会儿正睡着,他也不敢去打搅,但是若是去迟了,恐怕皇后娘娘就知道公主昨夜饮酒了。
正左右为难之际,门槛处忽然踱进来一个青年,白衣胜雪,眉眼如画。
来者正是扶苏。
西遇嘴角抽了抽,扶苏这样来去自如的模样,委实是显得公主府防卫太松,没什么能人。
“西遇大统领,多日不见。”扶苏笑着上前。
这一次,他身侧没有跟着牧清那个少年。
“国师大人。”西遇面上依旧沉静,只行了行礼。
“公主呢?”扶苏直奔主题,懒得与他寒暄。
“公主正在休息。”西遇心下腹诽,扶苏这语气这调调,怎么就好像已经是公主的驸马了?
“我去看看公主。”扶苏说道。
“公主正在歇息。”西遇抬手阻拦。
“无妨。”扶苏道:“我不会打扰到公主,只看看便走。”
说完,便见西遇还是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扶苏接着道:“统领若是不放下,可以随我一起入内。”
一起入内?
西遇蹙眉,公主金尊玉贵,他怎么敢在里头候着?
见西遇明显迟疑了,扶苏道:“公主先前的反应,大统领应当都记得罢?”
西遇想起,燕蒹葭这几次的确对扶苏每次的造访都很是自在,更何况,公主向来是浅眠之人,这会儿定然是听到了外头的声音,既是没有动作,便是默认了可以让扶苏进入屋内。
于是西遇便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国师大人请。”
扶苏见此,笑着道了声谢,便轻声推门入内。
屋门再度掩上,他绕过屏风,便见少女趴着躺在锦被上,如今还是八月的天,的确有几分炎热。
许多日不见,燕蒹葭竟是又和旁人饮酒了?
无奈的上前,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儿,扶苏上前为燕蒹葭掖了掖被褥。
少女睡的迷糊,感觉到有动静,便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人。
秀丽的脸容,笔挺的鼻尖。
是扶苏。
她恍然是听到了屋外的声音,知道扶苏就在外头,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见着这厮前来。
“唔。”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说道:“贵人大驾光临。”
这话,便是将心中的惦念,讽刺的说了出来。
若是脾性高点儿的男子,定是要觉得不悦,毕竟现下,多数人还是更喜欢温柔小意的姑娘家。不是燕蒹葭这种张嘴便刺人的。
可扶苏闻言,却是微微笑了起来,眼底宛若有星辰璀璨:“酒酒是想念我了?”
一边说,他一边俯下身子,为她理了理散乱的鬓角。
温柔的气息,幽幽传来。
燕蒹葭宛若一只乖巧的猫儿,任由扶苏的动作,只眨了眨眼睛,低声哼哼道:“想念你又如何?你瞧着便是不想本公主的。”
竟是如此可爱。
扶苏忍不住倾身,怜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温柔:“酒酒误会了,我是极想念酒酒的,只是这两日有些忙”
说到这里,燕蒹葭才突然发现,扶苏下眼睑处,的确有几分青色。瞧着似乎多日没有歇息好。
“昨夜去做贼了?”燕蒹葭这会让还是没有很清醒。
“算是罢。”他模棱两可道:“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你这几日,都没有合眼?”燕蒹葭嘟囔道:“看你一脸憔悴的。”
扶苏点了点头,又是抚了抚燕蒹葭的脸颊,说道:“这几日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瞧着瘦了一些。”
他想着,去年那会儿,燕蒹葭脸上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可如今却是消瘦了许多。
“那便与我一起睡一会儿罢。”燕蒹葭没有回答扶苏的话,只拉了拉他的袖摆,道:“唔,我还是好困。”
小猫儿般的撒娇,不自觉的便让他心中一片柔和。
扶苏没有推拒,只脱下云靴,便躺到了燕蒹葭的身侧。
他没有逾越的举动,只侧身对着燕蒹葭,眸光所及,皆是她。
燕蒹葭迷迷瞪瞪的又睁开眸子,见扶苏的确躺下来了,便蹭了蹭身下的锦被,而后猝不及防便钻进了扶苏的怀中。
淡淡的香气,雅致的让人深感舒适。
她反手抱住他的腰身,感受到扶苏周身一僵,轻笑着低低喃道:“别看我了,快睡罢。”
那一瞬间,连日的疲倦与困意,突然袭来。
扶苏唇角弯弯,随即很快便呼吸均匀,睡着了。
这一觉,扶苏睡的极沉极沉,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睡过好觉了。
周身皆是燕蒹葭的气息,甜甜的糯糯的,让他觉得很是安心。
而燕蒹葭显然又睡了一觉后,便醒了。
她比扶苏醒的早,睁开眼便发现自己窝在扶苏的怀中,脑海中混沌的记忆散去,她想起来了,刚才是她让扶苏一起睡下的。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本来她便不是个能被礼教束缚的性子。
小心翼翼的抬眼,便见扶苏下巴上有些许胡茬,她胡思乱想着,是不是男子长胡子的速度都很快?明明方才她还没有瞧见扶苏有什么胡茬。
若是扶苏就这么睡下去,是不是过几日就满脸胡子了?
想到满脸胡子的扶苏,燕蒹葭有些忍俊不禁,要不是怕惊扰了扶苏,她这会儿定然是笑出了声音。
她定定然瞧着扶苏,心下暗道,扶苏这厮当真生的好看,先前觉得他许是身子骨不够强健,现下倒是有机会趁机摸上一把。
说摸就摸,燕蒹葭贼兮兮的便伸手,轻轻拨开扶苏的外衣,再接着便是扶苏的里衣,在看到那结实的胸膛时,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说时迟,那时快,她轻柔柔的便伸手触及扶苏的胸膛,见扶苏依旧睡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模样,燕蒹葭心中愈发大胆,再一步缓缓拨开他的里衣,使得他那衣襟敞开的更大点。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
一边吞咽着口水,燕蒹葭一边胡乱想着,她根本没有发觉,此刻自己两眼放光,面红耳赤,像极了那等子辱人清白的采花贼。
这一次,她还是摸到了,于是她越发嚣张起来,一路便摸到扶苏的腹部。
结实,太结实了。
先前她还觉得扶苏没有楚青临结实,这会儿竟是发现,扶苏也不比楚青临差啊。
也不知是她自己熏心,还是扶苏的的确确只是看着瘦。
正想得入神,便觉腰处有什么顶着自己,她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顿时便愈发羞红起来。
抬眼看向扶苏,见扶苏依旧睡着,心下暗道好险。
莫非男子睡着了,也会这般?
可这一回,她是真的不敢继续吃豆腐了。
咬了咬唇,她停下手来,慢悠悠的将自己的手从扶苏的腰处离开。
正挪动着,便觉一股劲儿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燕蒹葭愕然,便见扶苏紧闭着眸子,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来。
“你”燕蒹葭哑然,不知该说什么。
“酒酒。”许是刚醒来,扶苏低低的嗓音有几分撩拨人心的性感:“你这是在调戏我。”
他缓缓睁开眸子,长长的睫毛垂下,视线落在燕蒹葭的脸上。
看着少女面红耳赤,一副被抓包的羞耻模样,他实在是愉悦的不得了。
“调戏你便调戏你。”燕蒹葭咬牙,梗着脖子道:“早晚你是本公主的人,这会儿先验验货,不行吗?”
人一紧张,便会口不择言。
此时的燕蒹葭,亦然如此。
说出来的话,皆是虎狼之词。便是她自己听了,也觉得头大。
“行,怎么不行?”扶苏低低笑了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那还接着验吗?”
啊!
燕蒹葭内心不由呐喊,扶苏这磨人的小妖精啊,到底是怎么端着温柔的语气,说着如此暧昧的话?
“不验了。”实在是羞窘,燕蒹葭也没有脸皮再继续吃人家的豆腐了,只道:“验的差不多了。”
她是真怕扶苏万一也要验她可怎么办?
更何况,眼下腰上的那种触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发真实。
只是,扶苏却仿若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年一样,愈发凑近了她两分,哑着嗓音道:“可我很喜欢酒酒这样验货的方式。”
一边说,他一边握住燕蒹葭的手。
燕蒹葭心跳一瞬间快的惊人,她瞪大眼睛,便见扶苏握着她的手,再一次覆到自己的胸膛上。
扶苏道:“酒酒的心,也像我现在这样,跳的很快很快吗?”
他眉眼舒展,薄唇微微弯着。就这样定定然望着她。
燕蒹葭再度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扶苏,你这般这般不太好。”
“嗯?”扶苏低低问道:“哪里不好?”
他轻轻扣住她的手,眼底满是燕蒹葭的倒影。
燕蒹葭实在是被这诱人的男色所惑,她终于明白,那些君王为何不早朝,为何会被美人迷了心窍。
可燕蒹葭不知道,扶苏看她亦然如此。
就在她不知如何回答之时,扶苏眼角眉梢的笑意愈发浓郁:“酒酒,我太欢喜你了。”
说着,他微微倾身,薄唇落在她的眉心,而后是鼻尖,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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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