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他又想起了今早看见她撞了腿,都腾不出手揉的样子。
真的是又倔又犟。
想想就来气。
褚云降看了眼药袋,才接着说:“有保姆阿姨的,只是刚好今天请假了。”
“那也是我儿子!”话音刚落,路阔就气冲冲地接了茬儿,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保姆阿姨这件事。
褚云降闻声顿了片刻,微微叹了声:“在法律上,非婚生子和婚生子享有同等的权利,我们不可能结婚,那你也就没必要知道他的存在。”
路阔拧眉看向她:“怎么不可能?你当时如果告诉我……”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她斩钉截铁地回答:“就是不可能。”
路阔被堵得一时语塞,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要跟她争论一番,怎么不可能,哪里就不可能了?
孩子都有了,路家还能说什么不成?
现在都懒得讲,他这边没问题,那就是她那边有问题呗。
还用猜吗?
她不乐意嫁呗!
一想到这,他就更烦了。
“那你这么不乐意,你还生他做什么呢?依照你当时的性子难道不应该堕了吗?”
话音刚落,四周就陷入了沉寂。
她的确是不想要的。
察觉自己怀孕的时候,褚诵病情告危,她每天忙到焦头烂额,起初只以为是睡眠与休息不足,导致的身体不适。
直到后来频频呕吐,就算什么都没吃,闻到奇怪的味道,都还是会吐到胆汁都跟着一起呕出来。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叶禾一脸担忧地问她:“褚褚,你……生理期多久没来了?”
那段时间一直忙着照顾褚诵,她都没在意过这件事。
忽然被这么一问,自己都跟着愣了几秒,而后才想起,距离上一次生理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当即她的脸色就白了下来。
叶禾见她这副样子,咬了咬唇提醒:“要不……验一下?”
于是,当天她就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在看到指示区两条明晃晃的红线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叶禾在一旁愣了愣,出言安慰:“这……这不一定准,明天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次。”
但她已经知道结果了。
最后的那段时间,他事后时常停留在里面久久不肯出来。
她当时也以为他的确如约去做了结扎手术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面前飙红的验孕棒,瞬间让她明白了他的意图。
最终,医院的检查结果也毫无例外地证明了,她是真的中招了。
她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流掉。
可就在她准备去预约手术的路上,忽然接到了褚诵因器官衰竭而死亡的消息。
那段时间她的生活一团糟,天空都是灰的。
匆匆忙完了葬礼,她才忽然想起还在自己腹中日渐长大的小生命。
那一刻她想,留下吧,就当作是替代褚诵,又一个让她努力生活下去的信念。
*
褚云降静默了片刻,而是选择掠过他的这个问题,说道:“我的孩子,我生他下来,不是很正常?”
诡辩!
路阔嗤了声,根本不想和她费嘴皮子,重复了一遍:“那也是我儿子。”
褚云降看了他一眼:“除了今天去医院,这些年我一直带他带的挺好的。”
“那也是我儿子。”
“……”
褚云降深吸了口气:“你如果只会重复这一句,那我们聊不下去了。”
说着,就要站起身离开。
路阔见状也跟着站起来,伸手去扯她手腕。
可前一秒还牢牢系在腰间的浴巾,忽然松了。
接着,“啪嗒”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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