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禾易闻言,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虾虾,又转头看了爸爸一眼。
虾虾多好吃啊!
爸爸居然不爱吃,好可惜!
于是他默默注视了会儿身侧的爸比,决定要把碗里的虾虾都吃光光。
路阔握着筷子,嘴里嚼着几乎没什么味道的菜。
他甚至怀疑这菜里连盐都没放,在锅里涮一遍就捞出来了,茎杆儿嚼起来还“嘎吱”作响。
偏偏身旁的小鬼,还拿着小勺子“叮叮当当”扒着小碗,一边吃还一边笑嘻嘻地夸赞:“妈妈烧得虾虾真好吃!”
他扫了眼还剩小半盘的虾,顿了半晌,再次将筷子伸了过去,筷头刚夹起虾头,对面的筷子就卡了过来,将虾压了下去,而后夹进了自己的碗里。
他一脸气结地看了她片刻,最后直接丢了筷子,气急败坏道:“不吃了!”
褚云降抬眸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了声:“那把你自己碗筷收了。”
路阔这会儿窝了一肚子火,直接起身走了。
褚禾易从小碗里抬起头,回头看了看,看向褚云降:“妈妈,爸爸是生气了吗?”
褚云降给他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安慰道:“没有,爸爸只是不饿。”
小朋友到底还是好骗,低低应了声:“哦。”而后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虾仁:“那这个留给爸爸吃吧,虾虾很好吃的!”
褚云降看了眼他小碗里剩下的虾,弯了弯唇:“不用,你自己吃。”
而后瞥了眼盘子里剩下的虾,摘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
*
路阔回屋冲了个澡,再出来时,手机正在床头“嗡嗡”震动。
他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踱过去拿了起来,屏幕上亮着仨字“姚昕然”。
他顿了顿,蹙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喂。”
腔调礼貌且官方。
姚昕然那头刚坐上车,正垂眸插钥匙,听见接通声,笑了一下:“还以为存错了号码,没人接呢。”
路阔弯腰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了盒烟,忽然想起家里还有小孩子,便又将烟盒丢了回去。
声色抱歉地回:“抱歉,刚刚没听见。”
姚昕然笑了声,启动了车子,问了声:“你现在在家么?”
路阔闻声愣了愣:“什么?”
姚昕然看了眼副驾上的两盒精装糖锡枇杷,笑道了句:“爷爷的一个战友,从杭州寄来了一些糖锡枇杷,让我也给你送两盒去。”
说完,似是怕他误会,又紧跟着补充了句:“不送不行,在我耳边念一天了。”
名义是送枇杷,但这内里蕴含的意味可就不是送枇杷那么简单了。
说白了就是想给两人创造接触的机会。
路阔闻言默了片刻,偏眸看了看房门,回了声:“在,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拿就行。”
长辈送的礼,他作为小辈也拒绝不了。
姚昕然正扯过安全带准备系,听到他这么说,动作顿了顿,片刻后笑了声:“好。”
挂了电话,路阔在原地顿了半晌。
他觉得是得找个时间跟路家那边说一下孩子的事情。
但……
褚云降呢?
刚刚在厨房里,他本想问她要不要复合,但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以他对她的了解,现在跟她讲这些,她必然是会拒绝的,与其看她继续像以前一样拒他于千里之外,还不如现在这样,有个孩子做枢纽,还能愉快共处。
可,姚路两家老爷子这么明显的撮合,让他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如果他现在跟路家讲孩子的事情,大概率按照了路家的套路,是去母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