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抬眼看过去。
他长睫微垂,双眸落在她的唇上。
她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下巴却被攫住,气息靠近,皂香与木质香将她包裹,唇上也随之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吻得很温柔,不像昨晚那样饱含侵略性。
滚烫的唇轻吮她的唇瓣,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
他很会接吻。
这是褚云降从第一次时就得出的结论。
那次是在他们一起吃完饭,他送她回学校的车里,她被抵在副驾上亲得面红耳赤。
所以,她的初吻就是个既热烈又满含欲望的湿吻。
她当时一直以为那不是他第一次亲女孩子,后来才知道,那也是他的初吻。
从一些方面来说,他是个很完美的情人。
不含蓄,莽撞强势,却又懂得如何勾起你的欲念,让你自甘且渴望和他一起沉沦。
比如现在。
舌尖顶开她的唇,身体也随之欺身而上,将她圈禁在自己和床垫之间。
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快要消耗殆尽的氧气,让她的大脑像是壶中沸水,叫嚣着要找到散热孔。
在呼吸快要完全消失时,他忽然放开了她。
她脸颊绯红,双眸似是潋滟着月色的湖。
他抵着她的鼻尖,墨眸又浓了几分,微微迷离的眼底欲望明显。
“褚云降。”他音调沉哑地唤她的名,双眸似幽潭:“你骗人,你明明也有想我。”
语气里染欲,却又带着点不甘心的委屈。
她的心神荡了荡,忽然之间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头刚稍稍扭过一寸,就被他大手梏着又扭了回来。
吻再次落下,不再是和风细雨,攻势猛烈到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直到他的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灼热的掌心与肌肤接触,她混沌的脑际忽然闪过一丝清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从她唇上离开,又微喘着亲了两下,低哑道:“别怕,我不碰你。”
他眼底情绪无比坦诚。
他的确没要碰她。
她松开了手。
他的手也没再上移,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腰,忽然从浮沉中抽离的空洞,让她有些不适。
他低低笑了两声,语调蛊惑低柔:“我帮你,嗯?想用手还是嘴?”
……
海浪平息。
路阔半撑起身子打开了床头的落地灯,问她:“要洗澡么?”
褚云降掀起被子将自己完全盖住,微微摇了摇头。
色欲误事啊,色欲误事。
他从床上下去,站在床尾,弯腰打算把被子里的人捞出来:“你自己洗,我不看。”
于是她这才从被子底下露出一双眼睛,眨了两下:“你发誓。”
“……”
他看了她一眼:“我发誓,不偷看你洗澡。”
开玩笑,他还用得着偷看吗?
她身上哪儿他没见过?
“快点,再耗着我可跟你一起洗了啊,反正也不是没一起洗过。”
这一句比啥都好使,被子里的人动作迅速地爬了起来,光着脚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往浴室跑。
他看了眼她赤着的脚丫子,拧眉道了声:“回来,鞋穿好。”
于是她又很听话的回来穿好鞋。
直到浴室门“嘭”的一声关上,还“咯哒”一声落了锁,他站在床边嗤笑了声。
打开房门出去,走到过道尽头的公共区卫浴也冲了个澡。
褚云降洗完澡出来,路阔还没回来,虚掩着的门缝隐约传来他说话的声音。
应该是在打电话。
她看了门板一眼,走过去将门关上,手在放到锁扣上时顿了顿,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