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降顿了顿,弯唇道了句:“不用了,您忙您的。”
林亦扬迟疑了几秒才点了点头,又看了她身后的男人一眼,回了声:“好。”
这时,不远处的气球拱门入口,一个穿水蓝色紧身小礼裙的女生在友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两侧花海里站着的管弦乐团也开始演奏曲目。
交好的亲友站在红毯边,笑着抛洒花瓣。
女生脸上的表情也由最初的茫然逐渐转变为惊喜,最终双手捂着嘴巴,喜极而泣。
红毯的另一头,穿着一身正装的俊雅男子,也满脸宠溺笑意地拿着大捧玫瑰和戒盒,缓缓迎了过去。
褚云降循声看过去。
四周的人群里也在这时爆发出尖叫声与祝福的起哄声。
花瓣飞舞,彩带飘扬,温柔浪漫的管弦曲,让春日微凉的晚风都变得旖旎缠绵了不少。
在“准新郎官”托着戒盒跪下去的时候,褚云降收回视线,往回走。
浅浅抬眸,发现路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没有和旁人一起看向热闹的人群中心。
眉目舒展着,但眼神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是朦在水汽里的远山,辽远,旷阔,却又带着点说不明道清的缱绻与茫怔。
她怔了怔,脚下的步子顿了下来。
他注视了她片刻,唇动了动。
与此同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将他的声音完全淹没。
晚风拂动,她看见了他的唇形。
他说:“过来。”
她又看眼人群里已经求婚成功的一对新人,重新开步子,往他那边走去。
人走近后,路阔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偏眸看了眼她胳膊上突起的一层颤栗。
褚云降这会儿只觉得冷,行李在下船时就由这边的接应生帮着送去了客房,她带来的一件外套和羊毛披肩都在里面。
膝盖处传来的隐隐不适提醒她这里不能多留。
她跺了跺脚,刚准备说她得先回客房了,肩上就盖过来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气息清冽又熟悉,她顿了顿,抬头看过去。
路阔看了她一眼:“明知自己身体受不了还穿这么少,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真的披野男人的外套了?”
他这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自己目前貌似也在“野男人”之列的自知之明。
褚云降瞥了他一眼,作势要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手刚掀开一角,整个人就忽地被拦腰搂住,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路阔的目光扫了眼不远处人群中的林亦扬,对方的视线在与他的触碰后,愣怔了片刻,微微勾着嘴角点了点头。
他没回应,垂眸看向怀中的人,眯着眼睛低声警告:“你要是敢脱下来,皮给你揭了。”
不远处,花海中的求婚已经结束,男主搂着女主的肩膀,端着香槟给在场的来宾致谢。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两人退出中心,将主场交还给宾客,餐台上也开始陆陆续续上餐,驻唱歌手再次登台。
暖热的体温和有力心跳隔着薄薄的衬衫同时传来,褚云降怔了怔,周围来来往往的宾客,时不时投来不明所以的目光。
抵在他胸膛出的手推了推:“放开。”
路阔垂眸看了她一眼,又扫了扫周围的目光,才应声放开了她。
褚云降往后退了几步。
海风呼呼地吹,掠过眼球带起一股湿意。
路阔看了眼面前小女人眼里那亮闪闪的光,扬了扬眉,道了声:“这么感动?那下次有机会一起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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