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托你的福,我跟迟导演相谈盛欢,我们还加了联系方式,经常一起谈论著作,我们这是忘年之交,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阅历。
迟书那个人骨子里是孤冷的,他不会跟任何人深交,如果他忽然变得热情,那一定是有所图谋,而他就想像帮余温得到盛老爷子的喜欢。
“那天我就想着给你的。”老爷子满脸的炫耀,“为了找到这些照片,盛闻那小子将我家洗劫了几十遍,差点一把火把房子烧了,这是我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
余温忍俊不禁,想起盛闻说到照片咬牙切齿的样子。
等她将照片放在包里,盛老爷子这才带着她去拿猫粮,几只又大又胖的猫儿围着她打滚,雪白的肚皮上隐约可见粉色的肉。
“上次盛闻来拿猫粮我都震惊了,他也能养猫。”老爷子一脸感兴趣,“他睡觉浅,身边睡人都不行,一只猫在家里闹腾,他能疯掉。”
盛老爷子给余温了几袋猫粮,还热情的说吃完了过来拿。
………
盛闻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各层领导满脸振奋,毕竟谁都知道,盛闻结婚之后,他就要接班了,他们虽然刚被盛家买下的科技公司,盛闻以后就掌握所有人的前途了。
他的助理是在休息室找到盛闻的,他正在抽烟,包厢里灯光晦暗,一点小小的火苗,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这些时间盛闻的心情一直很差,只有跟在他身边的人直到,他的烟一包接着一包的抽,私下里已经到了烟不离手的地步。
“跟您汇报一下。”助理观察着盛闻的脸色,一身的冷汗,“老宅里打电话过来了,余家父母收了五百万,签了合同,合同上说让余温跟您的关系断了,以后不能跟任何人提及您的事。”
盛闻淡定自若的抽着烟,“说重要的。”
“成荀之脚踩玻璃了,住院了。”助理依旧觉得在踩雷,“姜小姐亲自打电话来说情的,说不要跟成少小孩子家一般见识,一起去看看成少。”
盛闻点了点头,“你跟她说,我回去之后去医院接她。”
助理清了清嗓子,“还有余温的事,我不知道算不算重要的。”
休息室的灯光极暗,薄薄的光像是一层纱,盖在盛闻的身上,他往后靠了靠椅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没必要提。”
盛闻说完拎起外套径直走了,高层领导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商务车也备好了,准备将他送到酒店。
助理也跟着回去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凌晨两点多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见是盛闻的电话,顿时清醒了,还以为公司出大事了呢。
“盛总。”
电话那头的盛闻声音沙哑,“她什么事?”
助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谁?”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似乎是有些生气了,话筒里的声音渐渐的压低,“余温。”
“她打电话问猫粮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让他去老爷子哪里去拿了。”助理擦着额头上的汗,“还有,就是她母亲在老宅门口晕倒了。”
盛闻此时在酒店的顶层,隔着玻璃窗户,俯瞰下的所有人都如蝼蚁一样渺小,“怎么回事?”
“我打电话问了家里的司机,好像是肺病犯了,之前就有的毛病,没什么大问题。”
盛闻看着街上一盏盏流动的车灯,萤火一样的光泽,“嗯。”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您说了。”助理接着说,“您还记得那个之前怀过您父亲孩子的绮妮吗?就是那个爆出来的女模特吗,她非要来见您,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盛闻压根不想管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这个女人已经被封杀了,给了她大笔的封口费,她怎么还出来招摇。
“她说一定要见您。”
不同于之前的风光无限,绮妮再出现的时候,以前那张漂亮的混血的美人脸,此时枯槁了,没画什么妆,带着头巾口罩,简单的牛仔短裤黑外套,夏天里穿这些,有些闷热。
就算酒店的贵宾用餐区空调开的十足,她依旧满头大汗。
盛闻穿着家常的衣服,今天他准备跟几个旧朋去打高尔夫球的,穿的也很随意,墨镜别再领口的位置。
他搭着腿,慵懒又很有气势,搅动的咖啡,吃着吐司,跟拍画报一样的养眼。
“这个给您看看。”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壳出来,推到了盛闻的面前,“这是余温给我的,说您和她送我的礼物。”
盛闻放下咖啡杯,那种又苦又糊的味道在餐厅中散开,目光落在手机壳上。
绮妮用指甲扣着手机壳后面的一个胶皮娃,她许久未做的指甲又长出了一节新的,丑的很,指甲也很长,一把就将娃娃给弄了下来。
里面掉出一个黑色圆扣一样的东西,盛闻也认识,定位器。
“我以前不用的东西都会让员工挂二手网站卖掉。”她观察着盛闻的表情,“这个手机壳我定价有点高,但对方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买下了,我打包的时候,不小心摔开了一道缝,就看见这个了。”
如果没有出意外,这东西就被买走了,秘密也永远不会发现。
绮妮大哭起来,“我说当初约会怎么会被拍的,就是她在背后弄的,她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要告诉你父亲,不是我的错。”
谁都知道盛闻的父亲多狠厉,只要他知道被谁算计了,那人得被扒层皮。
“啪”的一声,盛闻手边的咖啡杯被他的胳膊扫在地上,被子翻过去的时候,杯口冲下,整杯咖啡全泼在了他的小腿上,炙热的温度,他却觉得浑身发寒。
他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余温。
绮妮不敢确定这事情盛闻知不知道,只是来确认一下,看着他如此失态的样子,俨然他也是被骗了。
但他终究是盛闻,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想去找我父亲?你还没认清楚现在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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