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一怀鲜花,遮挡住了余温的半张脸。
崔芝芝将刚扯下来的面膜随手丢在垃圾桶里,“谁送的花?”
她被金屋藏娇到这里,很少有人知道,盛闻的父亲就当她是个生育的工具,怎么会玩浪漫。
“盛闻。”余温抱的手酸,随手将鲜花塞到对方怀里。
“他还真是胆子大。”说完伸手毫不客气的将花丢在门边的垃圾桶里,“以为这样就能补偿我。”
余温有些震惊,眼前的女人还真是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恣意妄为。以前盛闻的名只要提出去,那足以让那些挖空心思想加入豪门的女人望而却步,此时他竟然再这么费心的讨好这个女人。
“你是盛闻什么人?”崔芝芝让开一步,“家里的投影机坏了,进来帮我看一下。”
余温一进去,就看见茶几上堆满了高档商品的购物袋,有的甚至连封条都没扯下来。
“盛闻的……助理。”余温满脸淡然的进去,在一堆杂物中翻找到投影仪,随手按了几个键。
果然崔芝芝叫她进来有别的意思,她坐回到沙发上,将涂着指甲油的脚嚣张的放在茶几上,看着余温那张恬静漂亮的脸,直接了当的问,“找你这么漂亮的助理,一定有别的心思,你跟他睡过没有?”
“没有。”余温笑的和善,扬了扬手里的钻戒,“我结婚了。”
崔芝芝对余温的语气好了不少,“看来他对自己的老婆还挺专情的,你见过盛太太了?长得怎么样?”
女孩十九岁的年纪,嫩的像是果冻,长相也属于那种浓颜系,还是有些资本的。
“没你漂亮。”余温睁眼说瞎话。
崔芝芝的父亲是盛家公司的财务,挪用盛家了不少钱,给女儿送到戏剧学院,填补不上窟窿了,没办法她爹将她送到盛闻父亲那里,以身还债。
她是抵死不愿的,那天没想到盛闻过去了,盛闻的父亲竟然将她送给自己的儿子,当时她第一眼看盛闻,就心动不已,优雅岑贵,以前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入眼了。
她难以忘怀盛闻那不屑冷漠的口吻,仿佛她是个扔在脚下的垃圾。
那天她一脚被踹进深渊,父子俩吵了一架,她成了替罪羊,被盛闻的父亲推到在床上,不顾她的求饶,恶狠狠的让她生个盛家的继承人出来。
她才十九岁,所有的一切都断送了,她隐约听见保姆说,孩子生下来,她就要被送出国,绝不会扶正,她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胆大的去老宅挑衅舒惢。
没想到她认为的老女人保养的那么好,谈吐间字字如刀,她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最后灰溜溜的跑回来。
她就是不甘心,嫉妒她看上的盛闻对另一个女人专情,然而昨天盛闻的几句撩拨,她就按捺不住了,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余温几下就将投影仪打开,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
“那他跟那个女人关系怎么样?”崔芝芝坐起来,也变得正经起来。
“没多少感情。”余温将包搭在肩膀上,“而且她很愿意将盛太太的位置让给有缘人,宽容大度,软弱可欺。”
崔芝芝眼睛都亮了。
天越发的冷了,已经十一月了,茶馆外面的盆栽已经枯了。
盛闻端起手边的紫砂壶,给严簌倒了杯茶水,才一个多月没见,他清瘦了很多,眼神却依旧有神,像是鹰的眼睛。
“盛先生,虽然您已经离开公司了,但始终是您当初给我招揽过来的,离职总要跟您说一声的。”严簌端起茶杯,苦笑一声,“命不好,胃癌晚期。”
盛闻是惜才的,冷倦的眼神中带着叹息,“以后有什么需要,联系我。”
严簌无奈的笑了笑,“盛总怎么愁眉不展的,佳人在怀,得偿所愿,百年好合。”
盛闻的轮廓在壁灯的照耀下深邃冷淡,“你不是怀疑过余温是你找的那个杀人犯吗?还以为你对她一直很敌视。”
“她都跟余家人做过亲子鉴定了,怎么可能是您太太。”严簌苦笑一声,“以前我就是魔怔了,迟书太狡猾了,总是往别人的身上引火,她身边的那个骆梨,也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为了护住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茶水回甘,盛闻满眼好奇,“迟书换女人比衣服还勤快,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的。”
“那女人更疯癫,害死了亲妈跟继父,只有她弟弟侥幸逃命,还拿走了家里的所有存款。”严簌冷嗤一声,“天生会做戏,七年前谁也不知道她跟迟书的关系,却被我哥发现,两个人晚上躺一个被窝。”
盛闻掀了掀眼皮,对余温最后的怀疑也消失了,两个人在那家小旅馆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干净青涩的什么也不懂。
等盛闻离开后,严簌并没有离开,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个中年男人,兜里揣着的工作证露出来一脚,是个医生。
“林医生。”严簌站起来,跟他握手,“谢谢你拿着前途帮我的忙。”
林医生坐下,眼底带着感激,“七年前的那场医疗事故,家属讹诈我,差点毁了我的人生,当初还是你帮我找证据,还我清白,保住了家庭事业。”
“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了。”严簌端起一杯茶,“我要让所有人相信,我得了癌症。”
“这可不好装,你以后得越来越瘦,甚至得脱相,头发得剃光了。”林医生有点担忧的看着他一米八的个子,长得健硕的身材,“你真的忍得了吗?”
“只要能找出害死我哥的人,我没什么可怕的。”
………
余温回到家里,客厅里放着绿色的沙发,自己的小黑白猫紧张的围着沙发喵喵叫,拿着牙齿咬着塑料袋。
“姐,你什么眼光啊,像是个烂菜叶子。”余京南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满脸的嫌弃,“商场的人刚送过来的,我查了一下,还是大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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