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将余温的身上搜刮一空,连那个名牌钱包也被拿走了,幸亏她的手机放在仓库里,才躲过一劫,但没有身份证,自己又是这么鼻青脸肿的样子,根本没办法去大酒店,只能找廉价的旅馆住几天了。
余温带墨镜跟口罩,刘海遮不住额头上青紫的痕迹。
老板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拿不出身份证,刚想拒绝,没想到却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影,“余姐,你怎么在这?”
陆未刚下班,外套里还穿着酒吧的制服,目瞪口呆的看着余温狼狈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余温推了推脸上的墨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怕余京南知道这件事。
“被抢劫了,受了伤,已经报案了,怕盛闻担心,就没回家。”余温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现在没身份证,入住有点困难。”
“没事,这几天我住校,你在我房间里睡。”陆未满眼的关心,“我在酒吧打工才租了这里,周六日才过来,一会我就打车回学校。”
余温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住了下来。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扇窗,陆未是个很干净的人,东西不多,放的很整齐,摆着几盒空气清新剂掩盖屋内原本的气味。
“您就将就一下。”陆未摸了摸脑袋,目光落在余温包裹着的手指上,想问的话一直没问出来,“这里点外卖很方便的,一会宿舍该锁门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将手里铜黄色的钥匙放在桌子上匆匆忙忙的走了。
陆未还是没舍得打车,等了最后一班公交车,空调车比平常贵了不少,他心疼的一会。
他长得很俊,又是个大学生,小姑娘们更是偷偷的看他。
然而等他在公交车上,却接到了舒惢的电话。
他像是看见恶鬼一样,手机惊的差点掉在地上,许久才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里面传来舒蕊优雅得体的声音,“你父亲在公司可升职了,我亲自提拔的,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是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时间下来,他只当余温是个冷冰冰的姐姐,想着余温还拿着钱让自己住酒店,怎么也不忍心。
“她怎么能看上我,盛先生那么出众的人,跟他一比,我像虫蚁一样。”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这理由找的,我一点也不满意。”舒惢怒极反笑,“我记得你奶奶得的病,要吃的进口药每盒上万块,要是你爸失业了,我想你奶奶只能等死了,谁让她有个不孝顺的孙子,出卖色相都不愿意。”
陆未紧紧鹅攥着手机,心理防线还是崩塌了,“有进展,她借住在我的出租屋里,这几天没回去,不过她对我一点心思也没有。”
“还有这种事?”舒惢很是震惊,却冷嗤道,“那你就趁机爬上她的床,我倒是要看看,盛闻将她视若珍宝,看见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求欢,恶心不死。”
车子到站了,陆未跟幽魂一样下了车,“要是我做了这一次,以后你就放过我。”
余温身上的伤比想象中的严重,余温一呆就是一个星期,身上的青紫才消了下去,只是指甲盖这种东西可长不出来,疼的她晚上都睡不着,只能从药店里买了安眠药回来。
周六的时候陆未来了一趟,顺便给她带了饭菜。
两个人一起吃完,余温甚至客气的将这些天的房费转给了他,对他始终疏离淡漠,她对外人向来都是划清界限的。
陆未总是心绪不定的,多看了两眼余温的药盒,偷偷的拍了两张照片就离开了。
元旦过完,天更冷了,盛家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多人议论了,被不少新闻盖住了,但只要再闹出任何事,就想雪山崩塌前的最后一点雪花一样,谁也不能预料,会掀起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盛闻没有去余温那里,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刚见了盛家公司的几个股东,喝了酒,身上带着酒气。
舒惢却在他的家里,端着水杯,羊绒的披肩盖住了脖颈上的钻石项链,优雅得体,“我等了你好一会了,我让你的司机给你送到这里来的。”
盛闻的司机跟着他五六年了,他一直都知道,那是舒惢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我是不是该报警,你擅闯民宅?”盛闻的眼底刻薄冷漠,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出奇一致的都厌恶透了彼此。
“你这房子是自己买的。”舒惢站起来,看着大平层的房子,“你刚成年,去公司实习,签了大订单,拿着奖金买的这套房,我知道你的心思,刚成年就想着从家里搬出来。”
盛闻嗤笑一声,“你头次过来,就来回忆往事了?你气死我爷爷,我想我已经很尽力的不将你赶出去了。”
“我过来是想问,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舒惢笑了起来,拽了拽自己的披肩,“你那个心尖上的人不过来跟婆婆说句话?”
盛闻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目光移到窗外繁华的街景上,语气不善,“到底想要说什么?咱们没必要兜圈子。”
“你应该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宁愿跟别人在廉租房里啃面包,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舒惢走过来,将手机递到了盛闻的面前,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破旧的房间内,余温的长发绑起,穿着厚重的棉睡衣,踩着拖鞋,吃着盒饭,长睫在脸上像是一团扇子。
盛闻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她明明亲口说的,去外地坐飞机,甚至连航班信息跟酒店地址都告诉自己了,每天给自己发消息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坦然淡定。
“怎么?不相信?”舒惢欣赏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真心捧着给别人,别人却当烂泥踩的心情不好受吧,我给你地址,要是你不信的话,就去亲眼看看。”
廉租房内,余温吃了安眠药,困意席来,手就没那么疼了,不像之前针扎一样的刺痛难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挨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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