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死伤无数,陆海棠本就打算去帮忙救治伤兵。
又何况晋王死不要脸的赖在自己营帐中休息。
带上所积攒的药物,和彩月一起去了伤兵营帐。
“青峰!”
陆海棠出了营帐没多久,晋王便把随行的护卫青峰叫了进来。
“王爷。”青峰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晋王:“去看看统领在做什么。”
“是。”
还没走进伤兵营帐,就听见哀嚎声不断。
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没有专业的医疗队伍及时处理,更没有先进的药物,换做是谁挨了好几刀还不得疼的嚎叫。
“看来一会有的忙了。”陆海棠加快了脚步。
“身体能吃得消吗?”
“奴婢身体不打紧,倒是统领你,锦衣玉食惯了。”
看着铠甲上沾染血迹的主子,彩月心疼。
陆海棠转头看着彩月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具身体的原主生在将军府,从小锦衣玉食。
可是她陆海棠,从被带进特工训练基地,什么苦没吃过。
大雨天泡在泥潭里,哪怕是生理期。
三十几度的高温下站在训练场上——
都看到特工收入丰厚的一面,可是有谁知道,最后能活着从训练营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
韩军医父子两个还有江军医,正在忙着救治伤兵。
陆海棠让把伤势严重的伤兵抬到另外一个营帐,自己带着彩月和韩岱,为伤兵做缝合手术。
经过陆海棠亲自指导,彩月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台手术。
注射麻醉剂,清理伤口,用碘伏清洗,缝合之后缠上绷带。
最后再注射抗生素药物,避免伤口感染。
韩岱差了些,直到现在还无法克服心理障碍,不敢为伤兵进行肌肉注射。
统帅营帐。
青峰将自己偷看到的情况如实汇报:“王爷,卑职看到统领跟军医一起为伤兵医治伤处,还有婢女彩月,也跟着一起为伤兵医治。”
“有意思。”晋王盘摩挲着下巴上胡子,神情玩味。
“她们主仆两个竟然会医术——”
“正是。”
青峰以为主子在怀疑自己看错了,便更加详细的汇报:“卑职见着统领及婢女不知对伤兵做了什么,伤兵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疼痛,卑职还看见统领和彩月用针线把伤兵外翻的伤处缝合在一起。”
“就像缝制衣裤一样。”
青峰又补充了一句。
“竟有这等事!”
原本慵懒侧卧在床铺上的晋王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走!带本王前去看看!”
青峰:主子,您先前的尊贵威严呢?
合着都是装出来的?
其实这才是主子真正的性格?
青峰心里无语三连问,晋王已经大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来到伤兵营帐前,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本王前来看看伤兵情况如何。”
陆海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不是霸占了自己营帐躺尸,怎么又来了这里!
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知道晋王身份之前,陆海棠对他还心存感恩。
及时赶到,帮自己打的阿布耶落荒而逃。
可是晋王自报身份之后,陆海棠对他的印象就大打折扣。
身为晋王,年轻小皇上十六皇叔,再怎么说也是长辈,竟然用那种轻薄的语气叫自己侄媳妇。
而且作为长辈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竟然赖在自己营帐中休息。
别说是封建保守的古代,就是在现代社会,试问哪一个叔公会跑到自己侄媳妇的床上睡觉!
又不是只有一个营帐。
根本就是为老不尊!
现在又欠欠的过来捣乱。
陆海棠直接忽视,继续为伤兵缝合伤口。
晋王身份尊贵,彩月和韩岱可不敢忽视。
韩岱连忙起身,抖了抖袍角跪下:“草民见过王爷。”
彩月也想放下正在手术的伤兵,行见礼,被陆海棠呵斥住。
“专心为伤兵做手术!”
天大地大,救人最大!
别说是晋王,就是年轻小皇上来了,也不能随意打断。
有了陆海棠这一句,彩月也就放心了。
继续安心的做手术。
“嗯,起来吧。”
晋王单手负在身后,端起了王爷架子,大步的走了过来。
韩岱说了句:谢过王爷,便起身,想继续为中途中断的伤兵进行缝合手术。
陆海棠冷冷的瞥过去一眼,见着韩岱并没有打算双手消毒的一点。
冷冷的提醒:“用酒精消毒双手!”
碰了沾了灰尘的袍角,不消毒,想让伤兵的伤口二次感染么!
“在下忘记了。”韩岱一脸的歉意,用酒精喷了双手,才又继续捡起手术。
“把伤处缝合起来会愈合的快?”
晋王在距离陆海棠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自觉的站在一旁,把光线让了出来。
陆海棠:“王爷这不是明知故问。”
因晋王的到来,打断韩岱的手术,陆海棠对晋王的成见又加深了一些。
所以语气也不怎么好。
晋王不慎在意的撇了下嘴:“本王看着陆统领好像对本王有很大的成见呢。”
陆海棠:算你有自知之明。
彩月抬眼看晋王一眼,心道:身为长辈,一点都不懂规矩,竟是跑到娘娘的床上休息,娘娘不对你有成见才怪!
陆海棠没搭理自己,晋王倒也不恼。
见着陆海棠针法娴熟,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针脚也整齐一致,忍不住道:“真是没看出来,陆统领这做女红的手艺倒是不错。”
“若是日后本王的衣袍坏了,可以找陆统领帮忙缝好了。”
虽然晋王贵为十六皇叔,但是我家娘娘也同样身份尊贵好吧!
彩月在心里不高兴的吐槽,一边继续缝合手术一边接话:“日后王爷若是衣袍坏了,找奴婢就好了。”
“你这个奴婢倒是忠心。”晋王轻笑一声。
依旧负手站在陆海棠身侧,看着陆海棠缝合完伤口,熟练的打了个结,拿起医用剪刀把线剪断。
然后用绷带把伤处包扎好。
熟练的动作和包扎的手法,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大夫都好。
最后还拿出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小巧的圆筒,还一个小瓶子,掰开,装在圆筒上的针插入小瓶子中,将里面的‘水’吸入——
晋王虽然眼眸中流露出疑惑,还是等陆海棠为伤兵注射完抗生素之后才开口。
“方才,你扎入伤兵身体里的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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