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鸢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一具尸体旁边醒来。
邵鸢和林红是在一个会所一起下海的小姐妹,二人合租在一起。
前一晚上,邵鸢被客户灌多了酒回家灯都没开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邵鸢被会所经理的催着开工的电话打醒,迷糊着起身洗漱却一脚踩在一条穿着黑丝的大腿上。
邵鸢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林红,打算伸手把她拉起来。
被她翻过来的却是血肉模糊的一张脸,下半身那处更是惨不忍睹。
那天后面的记忆就有点兵荒马乱,理不清时间线了。
经理说林红多半是被一个客户的老婆给搞了,经理说客户老婆手眼通天邵鸢最好还是不要报警抓紧时间跑。
邵鸢记得那个客户,是个很有来头的大人物,因为那个客户她也曾经服务过,林红后面被那个客户包了,每个月固定去服务几次,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老婆这么狠,找了一堆男人收拾林红,硬生生的折磨死不说,还毁了容把人扔了回来,太可怕了,说不定很快也会查到邵鸢身上。
可邵鸢想起自己刚到会所,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时林红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替邵鸢垫付的2个多月的房租钱,还是咬了咬牙报了警。
打完报警电话她就收拾了东西跑到了另一个城市。
邵鸢以最快的速度定了间房子住,就连续七天没有出门。
直到第八天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邵鸢躺在出租屋的木板床上,往身子底下抹药,白色蕾丝内裤褪到脚踝,岌岌可危地挂着,镜子反射着私密地带。
她的手一抖,沾着白色药膏的指尖没入进去,疼得小脸都白了。
林红死的前一天邵鸢接了一个特别粗暴地客人,底下那两片肉伤的厉害,直到现在都没好全。
“谁啊?”
邵鸢忍着痛,从床上爬起来。
按理说,不该有人来找她。
她又不是本地人。
“有事吗?”
邵鸢提起裤子,打开门,看到房东李大强腆着啤酒肚,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一股汗臭味,有些反感。
李大强看见邵鸢出来,猥琐的豆豆眼一下就定住了,喘着粗气说:“该交房租了。”
因为天气比较热,邵鸢穿得清凉,就一件小吊带和刚刚盖过大腿根的短裤,压根遮不住胸前丰满浑圆的乳肉,脖颈又细又嫩,锁骨很翘,勾得人想咬。
那两条腿就更不用说了,想掰开,戳上去弄。
“不还有五天吗?”邵鸢一听交房租,两道细弯的眉就皱了起来,不乐意地问。
“给你五天你拿得出来吗?”
李大强一脸鄙夷地打量着她,眼里的贪婪快溢出来了。
邵鸢算是看出来了。
这龟孙是另有所图。
“那你想怎么着?”
李大强也干脆暴露了目的,“你让我爽一次,我就给你免了下个月的房租。”
邵鸢听完,直接笑出声。
有些讽刺。
李大强恼了,“笑什么笑?敢看不起我?臭婊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你特娘的就个当鸡的!”
邵鸢倒不是这个意思。
做这行的,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几百块钱的房租就想睡我?”
邵鸢真想让他去打听打听,知不知道睡她一次的价格?
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是被猪骑。
李大强一咬牙一跺脚,“三个月,再多没有了!”
“得了吧,那点破钱,你还是省着点找站街女吧。”邵鸢翻了个白眼,作势要关门,放在李大强的眼里是十成十的挑衅。
“臭婊子,装什么装!你今儿要么从了老子,要么,老子就办了你。”
他抓着邵鸢雪白干净的胳膊,暴露了真实面目,满脸狰狞。
邵鸢挣扎无果,慌了神。
像李大强这种人,惹急了,还保不准等会儿怎么折磨她。
“你放开,我报警了啊!”
“你报啊,警察来了我就说你勾引我。”李大强得意地哼了声。
邵鸢气的小脸发冷,正在想办法,当下她确实没钱,眼看着李大强要挤进门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卡在了门边。
“知不知道卖淫犯法?”
懒洋洋的调子隔着门板传过来。
有点沙哑,又低又磁。
邵鸢忍不住看过去。
是个剃着寸头的男人,看着年轻,长得也帅,穿着件灰色翻领T,深蓝牛仔裤,眼睛漆黑,轮廓分明的面上一派淡漠。
她跟他,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目光刚好在空中撞了两秒。
男人的视线落在邵鸢过分漂亮的脸上,稍一顿,收回去。
“你谁啊,多管闲事?”李大强被打断,生气的吼了声。
“警察。”
男人叼着烟,慢条斯理地掏出张警察证。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在邵鸢的眼前晃了好几下。
她都没看清,就被男人收回去了。
李大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原来是警察同志,是她勾引我!要抓就抓她,我可什么都没做!”
“赶紧滚。”男人的五官浓重,眉宇粗粝,一旦没个好脸色,戾气特重。
李大强麻溜的跑了。
就剩下邵鸢站在原地,她趁着男人收警察证的时候,准备关门,只是门边被男人一只手按着,纹丝不动。
她虽然有些慌,但面上还是很镇定,一向轻软的嗓子也难得硬气起来,“别装了,你这证一看就是假的,别想唬我。”
跟着靠台混了几年,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点小事吓不住她,而且男人的口音一听就不是东北的。
周逞挑了下眉,“你说假的就假的?”
邵鸢不想跟他纠缠,深吸了口气,狡辩说,“就算你是真警察,我又没跟他睡,明明是他想强迫我,我也是受害者,不算卖淫……”
“这事儿可不是你说了算。”
“那你想怎么样?”
她跟条子打过交道,要真抓人早就抓了,可不会婆婆妈妈的浪费口水,加上对方还是个男人,再看不出他的意思,她这些年就白干了。
“让我睡。”
简单粗暴。
邵鸢故意笑着问,“警察同志,你是要知法犯法?”
男人也笑,吊儿郎当地看着她,“你不是说,我的证是假的吗?”
邵鸢愣了。
一下拿不准他的意思了。
这证要是真的,还好说,可要是假的,连警察证都敢搞假的人,来头不简单。
她跟靠台以前,是在东北风月场里干的,运气好,初夜拍卖的时候被靠台带走了,可是说没跟人结过仇,不太可能,但她这次是悄摸回来的,不该有人知道。
男人没什么耐心,给了她两个选择,“跟我睡,或者跟我走一趟。”
看他说得煞有介事,邵鸢心里打起鼓。
放在以前,她不怕惹事。
但眼下,已经被逼到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境地了。
她还管这些?
而且,他要是真警察,闹到警局,保不齐就让仇家知道她回来了,到时候,她就完了。
“行啊,先给钱。”
邵鸢干脆把手一伸,几根细葱似的手指就摊在了周逞面前。
周逞眯了眯眼,带着毛刺的视线扫过邵鸢。
还真没见过出来卖还摆姿态的鸡。
不过,女人确实有资本。
跟淫窝里一抓一大把的妓女不同。
邵鸢天生漂亮,黑长卷,又秾又密,皮肤白得发透,五官出挑。
周逞也没想到,廉租房里还能有这种货色。
他的鼻腔里发出声笑,从身后的兜里掏出来一沓钱。
看厚度,怎么也有个几千来块吧。
什么人会随身带这么多现金?
邵鸢有些警觉。
周逞看出来了,直到数好钱,搁到她手里,才不紧不慢来了句,“够吗?”
难道他是来真的?
邵鸢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但仍旧一手收钱,一手勾上男人的皮带,将他往屋里带。
周逞低笑了声,踩灭烟头,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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