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你知道四胞胎小时候有多调皮吗?”
“我炒菜的时候,趁我去灶眼里放柴禾,他们就会抓一把沙子放到锅里。”
“哈——”听到林暖暖这句话,薄见琛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种事情,一定,一定是,林康康这小子干的最多吧?”薄见琛这么说。
这会儿,药力还在挥发,他现在除了有说话的力气外,四肢已经无力动弹了。
他感觉自己只要稍加用力,身体就会爆炸一样。
“对。”
“就是这小子干的多。”
“他不仅往我锅里扔石头和沙子,还往我茶杯里撒盐呢。”林暖暖接着说。
说完她就笑了。
“不过,这小子四岁之后就不干这种事了,知道这是坏事了。”林暖暖补充道。
“四岁之后,就知道为妈妈分担了,我做菜,他就坐下来给我烧柴,经常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像个小花猫一样。”
说到这里,林暖暖翻出手机,打开相册,从里面翻出林康康一张照片后,给薄见琛发了过去。
“薄少,你打开手机看看,看看你儿子小花猫的样子。”林暖暖发完照片后这么说。
薄见琛强忍着难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林康康的大花脸的时候,他咧嘴笑了。
身穿一身白色小背心的林康康鼻子上,小脸上,额头上,全是草木灰,跟个大花猫一样的,又萌又可爱,还服肥嘟嘟的,真的可爱极了。
这一刻,薄见琛身上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不少。
接着,林暖暖又发了一张林康康抱着一只小黄狗的照片,林康康箍着小黄狗,小黄狗吐着舌头,林康康也吐着舌头,这画面可爱又温馨,看得人心里一阵温暖。
“薄少,这是李奶奶家的小黄,康康可喜欢小黄了,小黄也可喜欢他,可是后来小黄被偷狗贼偷了,林康康哭了好多天呢,直到后来李奶奶重新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小黄狗,他才好一些。”
“薄少,四胞胎跟你一样,重情重义。”林暖暖一边说一边给薄见琛又发了好几张照片过去。
薄见琛看着四胞胎的照片,身上的难受确实减轻了不少。
尤其是看着母子五人的合照时,还差点忘记身上有痛苦了,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缕笑容。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薄见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而是流露出浓浓的痛苦。
“小暖,夜深了,你去睡吧。”这时,强烈的疼痛感侵袭而来,薄见琛催促道。
“你呢,你怎么办?”林暖暖担心地问,薄少不出来,她是不可能去睡的。
“我,我也睡了。”薄见琛这么说。
“你真的睡了吗?”
“真的。”
“那你开门,我跟你一起睡。”林暖暖这么说。
“不行。”薄见琛拒绝道。
“你难道忘了医生的叮嘱吗?”薄见琛接着说,医生再叮嘱林暖暖,因为她生四胞胎的时候,月子没坐好,气血很虚,如果想要现在肚子里的四胞胎,就必须要好好休养,不能生气,不能熬夜,更不能受任何打击,稍有不甚就会流产的。
“小暖,听话,去睡吧。”薄见琛呵哄道。
“那你现在还难受吗?”林暖暖担心地问道。
“比之前好多了。”薄见琛回答,其实,难受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之前。
他也不知道这药力什么时候消失,他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支撑不住了。
“真的好多了吗?”林暖暖不相信地问道。
“真的好多了。”
“小暖,你放心。”
“要不,让雷子先送你回家吧,孩子们需要你。”
薄见琛是真的希望小暖能够回家,不管接下来是死还是活,他都不想她留下来,不想让她陪着自己一起痛苦。
“我不会回去的。”林暖暖拒绝道。
薄见琛不再说话,他开始呼吸困难了,眼睛也看不见了,手臂也快抬不起来了。
“薄少,我继续给你讲我和四胞胎的趣事吧,好不好?”林暖暖这么说。
“你不需要多说话,只需要偶尔回复我就行,好不好?”林暖暖补充道。
可是,薄见琛却没有回应她。
“薄少?”
“薄少?”
“你在听我说话吗?”
见薄见琛一点反应也没有,林暖暖的心悬得更高了。
“雷子,薄少怎么没反应了?”林暖暖连忙从椅子里站起来,紧张地对雷子说。
“好!”薄少的声音传来。
“薄少,你,你刚才吓死我了。”林暖暖哽咽着声音说。
“你说。”薄见琛这么说。
其实,这一刻,薄见琛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了,仅有的一点意识在支撑着自己。
“薄少,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林暖暖哽咽着声音道。
“你知道我这几年来,一个人带着四胞胎有多难吗?”
“有段时间,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四胞胎连续感冒发烧,我差不多大半年时间没怎么睡觉,经常几天几夜不合眼,都差点患上抑郁症了。”
“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这些年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知道吗?我当初是怎么想的吗?”
“我想的是,如果有朝一日,让我知道害我怀孕的男人是谁,我不仅要让他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还要让他赔偿孩子们的抚养费。”
“如果他想认四胞胎,我定要狠狠地宰他一笔,还要让他饱偿带孩子的不容易。”
“薄少,我肚子里的四个孩子生下来了,全程由你负责了,我是不会管了。”
“我真的带得够够的了。”
“所以,薄少,你不可以有事!”
“你绝不可以有事。”
“我肚子里的四个孩子还等着你来带,你还没有吃过我吃过的苦呢。”
说到这里,林暖暖放声地呜咽起来了。
“呜呜呜——”
“薄少,你放我进去陪你好不好?”
“你这样,我看不到你,我真的好担心你。”
“你放我进去呀。”
“让我看着你。”
“行不行?”
“呜呜呜——”
林暖暖开始放声大哭。
她原本是继续跟薄少讲她和四胞胎之间的点滴的,可是讲着讲着就讲不下去了,心里难受得要命。
一想到薄少正在房里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这心里就像刀剜一样,恨不得立马去找白雪,把这个女人给灭了。
这个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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