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抽了一半,陈常山把烟按灭,“张局,我认为你说的话很对,其实我刚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车内静了片刻,张秋燕道,“那你下一步对自己有什么规划吗?工作方面。”
陈常山一笑,“当然是接着好好干,我能当面谢谢李书记吗?”
张秋燕摇摇头,“这个现在不太方便,不过我可以替你向李书记转达谢意。”
陈常山应声好。
张秋燕看看他,“具体怎么好好干,你有想法吗?”
陈常山也看看张秋燕,“这没有,局里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
张秋燕笑笑,“你倒挺会踢皮球,说明你还没醉,如果局里准备让你当综合办主任,你自己觉得能胜任吗?”
陈常山顿楞,惊愕得看着张秋燕。
张秋燕神色平静,“别这么看着我,这是我对你综合考评后有的一个想法。
我也征询了李书记的意见,李书记没有反对。
他也希望你能先在招商局得到更多锻炼,然后有机会,再调往别用。
现在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拿到局班子会议上讨论。
如果你自觉胜任不了,这个想法就当我没说。”
张秋燕已把话说得如此明确,陈常山如果否定自己,那就是傻加真无能。
“谢谢张局和李书记信任我,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干好。只是贾主任。”
张秋燕笑笑,“你有这个信心就好,贾主任的事不用你来考虑,严格说他已经不胜任综合办主任的职位了。”
张秋燕眼中闪过丝冷漠。
陈常山秒懂张秋燕话后意思,贾明背着张秋燕向刘部长邀功,表面张秋燕原谅了他。
实际内心已把他放弃。
越级邀功这真是职场大忌,触了顶头上司逆鳞,也就毁了前程。
自己今后一定要以贾主任为戒。
“陈常山,你升职的事现在还不能对外讲,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张秋燕叮咛道。
陈常山收回思绪,“张局,我明白。”
张秋燕满意笑笑,“工作的事谈完了,我们谈点别的,你在个人感情上今后有什么规划吗?”
问题转化的太快,陈常山还没从上个问题中彻底缓过神,一时无语,“我刚和我女朋友分手,下一段感情我根本没去想。
我只想把以前的感情释然了,全力去干好自己的工作。”
张秋燕轻嗯声,“刚分手就想下一段感情,是点像渣男。
陈常山,你不是渣男吧?”
“我当然不是。”陈常山回答得很痛快,“张局,这个话题,我觉得没有再聊的必要。
时间很晚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张秋燕却似乎意犹未尽,往椅背一靠,“可我总碰到渣男。”
陈常山看看她,张秋燕面露怅然。
窗外夜风微醺,月色婆娑,这是条僻静的林荫路,除了树影,路边就只有他们这一辆车。
路上很静,静的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心跳声。
陈常山轻声问,“张局,你说的渣男,是龙海宾馆。”
陈常山故意顿顿。
张秋燕看着窗外,轻笑声,“当初承诺的很好,结果真要兑现承诺的时候,就会只想自己,其它一概不承认。
就像今晚在派出所门口,刘海甩掉吴丽一样。
在男人眼里,女人终究不过是一个工具,获利的工具,床上的工具。
需要时百般承诺,用完了,就弃之不顾。
陈常山,如果有一天你也升上要职,你也会忘记承诺,把曾帮过你的女人当工具一样丢弃吗?”
张秋燕猛然看向陈常山。
月色下,目光犀利。
陈常山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张秋燕的目光没有从他脸上挪开。
陈常山也看着她,“张局,你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车内静了几秒,张秋燕摇摇头,“不需要,我相信你。”
说完,张秋燕挪开目光,准备开车。
“张秋燕,你不是工具。”陈常山的话突然而至。
张秋燕拧动钥匙的手停下,“你叫我什么?”
“张秋燕。”陈常山道,“以前我对你有误解,但现在没有了,一个人想在仕途中有所成就,太难了,何况是一个女人。
谢谢你点拨我,帮我,龙海宾馆的照片我已经全删了,删得彻彻底底,那件事在我记忆里将永远不存在。
你是个好局长,也是个好女人。”
车内又是一阵沉静后,张秋燕轻笑声,“因为我要提拔你当主任,所以你就要恭维我。”
陈常山没笑,依旧认真道,“这和当不当主任没关系,不当,我也会这么做,这么说。”
张秋燕又声轻笑,看向陈常山,“你是把我当女朋友了吧?以为这么说,我会为你动情。
你搞错了。
我不是十八岁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也不是你那个没有见识的前女友。
我是张秋燕,田海县最年轻最能干的女局长,比你实力强的男人,比你更腻的甜话我都见过听过。
我早已是五毒不侵。
你这些话在我这根本不起作用。
我提拔你一是因为你确实有能力,更重要原因贾明的做法太让我恶心。
你趁早识趣点,把对我的称呼改过来。
张秋燕不是你叫的,你个小科员。”
张秋燕葱白的手指一点陈常山额头,“现在就改。”
手被抓住。
“你干嘛,松开。”张秋燕往出抽手,手却被抓得更紧,陈常山再一用力,张秋燕整个人倒了陈常山怀中。
“你混蛋。”张秋燕话刚出口,嘴被另张嘴堵住。
拥抱更加有力。
强有力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淹没。
张秋燕丧失了抵抗,转而也抱紧对面的陈常山,还以炙热。
云将月光遮住。
林荫路寂静又幽暗。
两个模糊的黑影紧紧拥在一起,发泄着积郁在心中的情欲。
突然张秋燕用力推开陈常山,“等等。”
陈常山疑惑问,“怎么了?”
张秋燕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我们换个地方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你工作刚有起色,别因此把前程毁了。”
一道车灯从远处照过来,很快从他们车旁开过。
两人同时一笑,陈常山道,“行。”
张秋燕却没开车。
陈常山问,“又怎么了?”
张秋燕道,“你来开车吧,我的心有点乱。”
说着,张秋燕温软的手放到了陈常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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