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往。
妈死得早，爸爸在外面忙生意，忙应酬，忙着睡女人。
除了给钱，就是给钱。
等小妈严佳明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在大学因多次打架致伤退学，成为一名光荣的，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
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
“我信吧！”陈江河说。
孙晓说：“一直到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妈说到做到了。
但是，她交了个男朋友，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那个男人去做生意。
他说赔了，现在想来，我是不信的。
但是那时的我妈，信了。
我不明白，都已经被骗得一毛都不剩了，她还离不开那个男人。
就因为那个男人长得帅？长得白？像你一样的小白脸？”
陈江河被孙晓指点胸口，一脸无语，无辜躺枪。
孙晓冷笑了一声，“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偷偷地闯进了我的房间，扒我的裤子，想要强尖我。
我一边挣扎，一边喊我妈。
可是，她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用壁纸刀割了自己的手腕，告诉他，他想草，就只能草一具温暖的尸体！
那个男人吓坏了，哈哈，他吓尿了！”
孙晓说着，拍着沙发，疯了一样的大笑。
陈江河这才注意到，孙晓左手的手腕处，还有一个纵贯手臂的浅浅的伤疤。
孙晓抹一把眼泪，“那个男人不死心，几次想要强我，我要报警。
但是，我妈，我的亲妈，抱着我一边哭一边说，要我忍忍，我们还要靠他生活！
我觉得，我妈真的好可悲，明明是一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偏偏为了我爸的几支烟，几块钱的意外支出，作天作地地跟他离婚。
而离了婚，被骗了所有的钱之后，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死命地拽着我，跟她一块往地狱里钻。”
“那你父亲！”
孙晓淡淡地说：“他后来也结婚了，还生了个儿子！
而且，人家净身出户，该给的都给了，凭什么还要再多一个拖累！”
孙晓接着说：“后来，我找到了班主任，三十多岁吧，老婆是另一个学校的老师。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安慰我，还带到我家里吃饭。
那天，他老婆孩子都不在家，他把我按到了沙发上，一边亲我，一边扒我的衣服，还说以后会一直对我好。”
陈江河听着孙晓淡然的描述，那种淡然中透露出来的绝望与无助，让他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我的腿都被他分开了，也顶到了门口！
你说巧不巧，他老婆回来了！
你猜，结果怎么样？”
陈江河叹了口气：“两口子为了保住名声和公职，只能牺牲你了吧！”
“猜对啦！”孙晓欢呼了一声，“你特么猜得太对了。
我和他老婆，必须滚蛋一个，你猜，谁滚蛋呢？”
“肯定是你啊！”
孙晓一边笑，一边淌着眼泪，“当一个老师，刻意针对一个学生的时候。
你知道那手段，有多恶心，有多下作吗？”
陈江河挠了挠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
打小家里就有钱，全都喂饱了，恨不能把他当祖宗供着，打架斗殴那也是青少年的事情，跟老师没啥关系。
孙晓叹了口气：“算了，哪怕他后来做的事情那么恶心，那么下作。
至少，还有过那么一小段温暖，就为了这小段温暖，我还是挺感激他的。
后来我就不好好学习了，跑出去瞎混。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嘛，想出来混，有的是人带着我。
但是，那几个小混混，喝了几瓶马尿，就把我带到小旅馆。
几个人想要一起轮了我，我从四楼跳了下来，差点摔死。
后来再大了一点，我就去工厂打工了。
喂，人长得漂亮嘛，到哪都招风。
夜班的时候，工头把我拽到变电室，想经强我。
老娘直接一盆水泼到了变压器上，差点把厂子烧了。
结果，工头鸡毛事没有，我被开除了。
强尖强尖强尖……我特么好像一直都生活在被强尖当中！
是因为我长得漂亮？还是因为，我是一个没爹没妈，没依靠的女孩子？”
陈江河的嘴唇动了动，可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真的无法感同身受，却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悲凉。
孙晓伸手从陈江河兜里掏了烟点了一支，熟练地吞云吐雾。
“无非就是一个漂亮女人的价格嘛，被强了，鸡毛拿不着。
我还不如给自己卖个好价格呢，所以，我就出来坐台喽。
说来你可能不信，反倒是出来坐台了，有场子大坐镇，没人敢真用强的，居然没人想强尖我了。
今天差点被强，还是我出来坐台头一回。
你说，这叽八事搞不搞笑？”
陈江河也觉得，这事儿，确实挺荒诞的。
不过细细一想，好像也有可能。
就像他今天遇到的变态女人。
只要钱砸足了，你不干，有的是人跪求着干。
换成女人的话，明明能花钱解决的事，却非要担上一个强尖的罪名，不值当啊。
孙晓伸手勾住了陈江河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其实，我还是个处呢。
现在看来，早晚有一天，要被人干了。
不如，便宜了你啊！”??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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