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深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把这个职业当成临时过渡,当成赚一笔快钱的地方。
可是,这一行,来钱太容易了。
就像那些当小姐的,说是赚够了钱,就从良上岸。
可是又有多少,到了五十多,甚至六十多岁的时候,还在靠身体赚钱。
我们都是扎在烂泥坑里,打滚躺平的废人。
你不一样,你真的有机会上岸的。
兄弟,你清醒一点。
别因为这个临时的职业,把自己搞得无法回头!”
陈江河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熊哥的真诚。
曾经,他不缺朋友,每一个朋友都是那么的真诚。
但是,当他落难之后,那些朋友却全都不见了影子。
如今,身在泥潭里,感受到熊哥的这份真诚,就显得格外可贵了。
“熊哥,让你费心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哪怕那个娘们儿,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都陪着笑脸!”
熊哥哈哈一笑,给了陈江河一拳头。
“瞎特么说,真要是那样的话,还要我这个看场子的干什么!
场子有场子的规矩。
咱要给女人服务到深处。
但是,欺负咱,绝对不好使!”
“除非加钱!”
二人十分有默契地同时说道,对视了一眼,一起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举杯一饮而尽。
陈江河挥手,找老板又要了一箱啤酒,正准备接着喝的时候。
就见到隔壁的烧烤店,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天阳,打包了烤串刚出来。
陈江河起身,正想叫陆天阳过来一块喝点。
这时,一辆面包车急停在路边,五六个一身江湖气的男人跳下车,拎着棍棒砍刀,奔着陆天阳就去了。
陆天阳劈手将打包的烤串向那几人扔去,然后掉头就跑。
几个人拎着家伙在后面追。
熊哥叫骂了一声,抄起两个酒瓶子便,追了出去。
陈江河愣了愣,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抢过隔壁桌已经喝完的白酒瓶子奔了出去。
陈江河追着熊哥,一直追到烧烤街后面的街区里。
陆天阳已经被堵到了角落里,几人正抡着棍棒狠砸。
拎着砍刀的光头,站在最后面正在点烟。
熊哥一个飞跃,啤酒瓶爆在光头的脑袋上。
光头惨叫了一声,当时就懵了。
熊哥一个飞身,撞进了人堆里头,另一个酒瓶子,爆在打得最狠的一个小年轻的脑袋上。
光头晃着脑袋醒过神来,把手上的砍刀一举,刚要喝骂的时候。
陈江河也追了过来,白酒瓶子梆地一声砸在他的脑袋上,发出一声沉响,血光乍现。
光头又懵了。
陈江河抡着瓶子撞进人堆里头,用胳膊挡住了一根铁棍,甩手就是一瓶子,糊在对方的脸上。
对方被这一瓶子砸得口鼻蹿血,捂着脸后退。
陈江河左右一扫。
熊哥抢了一根铁管,抡得呼呼作响,越战越勇。
陆天阳也回过神来,仗着身强体壮,扑翻了一个胖子,骑在他的身上饱以老拳。
陈江河只觉得肾上腺素爆表,热血上头。
遥想当年,他也是学校里有名有姓的大哥,带着一帮小弟打架斗殴,一年赔出去几百万。
也亏得家里有钱,才能撑得住他年少时的江湖梦。
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年少轻狂,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岁月。
陈江河嗷嗷地大叫着,厚实的白酒瓶子抡得呼呼作响,打在人身上,发出梆梆的闷响声。
一时间,以三敌五,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压住对方一头。
“陈哥,小心!”
陆天阳的声音在陈江河身后响起。
接着,陈江河被陆天阳撞开。
陆天阳发出一声惨叫。
却是那光头终于回过神来,拎着砍刀加入战团。
而在外面,还有两个人,一人握着匕首,一人拎着长刀向这里奔来。
陈江河的心头一惊,对方的援兵来了。
“跑啊!”
熊哥发出一声大吼,铁管抡圆了向四周砸去,把人逼得稍退。
陈江河当机立断,酒瓶脱手而出,梆地一声砸在光头的脑门上,又把他砸懵了。
陈江河拽起陆天阳,转身撒腿就跑。
熊哥断后,且战且退。
这时,远处有警灯亮起,是夜巡的警车过来了。
光头等人恨恨地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陈江河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一看对方血糊拉的,开车就要走。
陈江河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差不多有两三千块的样子,直接拍给司机,“这是给你的洗车费!”
“啊哟,快上车,警车要来了!”司机大喜过望。
陈江河拽着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的陆天阳上了车。
司机还贴心地倒了一段车,把熊哥也接上了。
“去医院,快!”
陈江河看着陆天阳嘴唇惨白的样子,更加急切了。
熊哥从前面探过身来,啪啪两个大耳光抽在陆天阳的脸上。
“别睡别睡,马上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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