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就是喜欢看夙苏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心中得意几分,云芷柔,你在宫里受宠又得意,可你这儿媳卑微不堪,一身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皇后沉吟片刻,淡淡道:“说来,你嫁入王府也快一年了,这肚子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夙苏真的想翻白眼,有动静才有鬼了呢!委委屈屈,声音颤抖道:“都怪儿臣身子不好。”
皇后见夙苏那副委屈要哭的样子就生气,在这就心底不痛快,可偏偏东储皇喜欢老四这王妃,今儿又那么多人看着,她又不能拿夙苏真的怎么样。
关书曦唇角微勾,笑道:“四弟妹这身子确实弱了些,改日让御医去看看,好好调养,定能为楚王开枝散叶。”
皇后不满的点点头,到底也没再说什么,给身侧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又对夙苏说:“你现在去主殿太祖皇后牌位前跪一个时辰,太祖皇后多子多福,你诚心跪求,求先祖保佑你多子多福。”
“谢母后!”
宫女将夙苏扶起来,搀扶着她往外走,夙苏此时只能事事顺着皇后,任由宫女带出去。
宫女搀扶夙苏进了正殿,密密麻麻供奉的全是牌位,青烟袅袅,烛火通明,只有两个太监守在门口。
宫女将夙苏扶到一个牌位前,一脚把蒲团挪开,道:“王妃,请吧!皇后说,跪在砖上才显得心诚。”
夙苏怯生生的,不敢反驳,默默跪下,地板又冰又硬,膝盖生疼。
宫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给守门的两个太监打发走,关上大门。
整个大殿光线霎时暗下来,只有牌位前的烛火莹莹生光,烛火跳跃闪烁,营造出一种诡异恐怖的氛围。
夙苏感知到宫女已经走了,也不跪了,坐到蒲团上,揉了揉已经发疼的膝盖。
可惜啊!这凤家的先祖们都不在这里了,不然还能聊聊天。
夙苏呆呆坐了许久,目光落在那些牌位上,他们有的泛着莹莹金光,有的泛着紫光。
不愧是大气运之人,登皇拜帝,就是死后,牌位上还留有气运之光。
凤明辰从牌位后转出来,见夙苏坐在蒲团上发呆,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云墨他不能一直跟在夙苏身边,进了行宫后,云墨就留在行宫外面。
而行宫里,凤明辰一直隐藏在阴影里,时刻守着夙苏。
对于凤明辰的突然出现,夙苏并未多惊讶,这次凤明辰暗中行事,自然是隐藏在隐蔽之处,高手就是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夙苏摊摊手:“皇后让我来这里跪着,给你们家王爷求多子多福呢!还说要多送几个乖巧懂事会伺候的进王府,给你们家王爷开枝散叶。”
凤明辰抿紧了唇,心底不太舒服,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夙苏坐在蒲团上,两条腿伸直,很是轻松自在的抖抖腿,她不太明白凤明辰问的什么,是指皇后还是指什么?
“皇后?”凤明辰轻声呢喃,脸色阴霾,眼眸昏暗泛着寒意,若寒潭冰水般,。
夙苏急忙拉住凤明辰的手,她怎么感觉凤明辰身上的杀气,“你想干什么?”
凤明辰眼底暗色消失,安抚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皇后为人不公,在故意针对你。”
夙苏耸耸肩,皇后哪里是针对她,她一个皇子王妃,和皇后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皇后是拿她拐着弯膈应静贵妃。
夙苏又不是能让人随意欺负了去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和尖叫嘶吼声,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夙苏与凤明辰对视一眼,终于还是来了么!
夙苏这边扒拉在窗台下,透过细缝往外面看,宫女太监们都被抓走,不知生死,也不知现场怎么样了?
夙苏矮下身子,低声问:“凤冥夜怎么安排的?”
凤明辰答道:“此时京中禁卫军应该已经赶过来,陛下已经知道三殿下谋反,早已做了万全准备。”
夙苏点点头,也是,这种事不能私自调兵,上报东储皇才是最佳选择。
夙苏不解:“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擒住三殿下?”
凤明辰淡淡道:“也许是陛下想要看三殿下造反的实证,也或许是给三殿下一个机会。”
夙苏抿抿唇,东储皇这也算是拿性命去赌自己的儿子了,虽不懂,但也不支持。
“要是三殿下狗急跳墙,一刀捅了陛下,怎么办?”
凤明辰道:“王爷会护着,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就行。”
这里暂时是安全的,而且这场谋乱会很快会被平定,凤明辰也轻松许多。
夙苏轻拍凤明辰肩膀,一本正经的说:“兄弟,小看我了不是,我虽然没有你那么厉害的武功,但是自保我还是没问题的。”
凤明辰唇角微勾,总觉得夙苏这个样子很可爱。
偏殿里,三王妃手持泛着寒光的匕首架在皇后颈窝处。
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刀剑寒光凛凛,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很快就被控制住。
一个个早已没有先前端庄模样,被拉到一起,坐在地上,一把把刀近在咫尺,泛着森森寒光。
抽泣声此起彼伏,惊慌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
谢凌菲被这突然发生的事给干懵了,刚才还恭恭敬敬给皇后敬茶的关书曦突然拿出一柄匕首挟持了皇后。
二王妃上去还被关书曦的匕首刺伤手臂,脸色苍白,血染红一大片衣襟。
紧接着就闯进来一批黑衣人,拿刀抵在众人身前。
二王妃看向关书曦时满眼不相信,她与关书曦平日里关系还不错,今日关书曦竟然没有一丝丝犹豫就刺伤她。
谢凌菲面前横着一柄剑,银白冷冽的寒光印在脸上,她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不免有些惊慌失措,但张狂跋扈是刻在骨子里,呵斥:“三弟妹,你这是做什么啊?”
关书曦手一挥,黑衣人拉起谢凌菲手腕直接给掀翻在地上,莹白的刀刃落在她纤细的颈间。
此时此刻,谢凌菲才深刻的明白,关书曦是玩真的。
关书曦翩然一笑,讽笑道:“做什么?当然是当皇后啊!当皇后好啊!权势通天,能趾高气扬,随意发落任何人。”
皇后脸色涨红,怒斥道:“你这是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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