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先知道的,是和祁国公府一墙之隔的镇国公府。
午后,慕云琅听到消息,忘了腰上的伤,一个鲤鱼打挺就要从床上跳起来,把正过来探望他的慕云舒吓了一跳。
慕云舒急忙将人按住,埋怨道:“你毛毛躁躁地做什么?别忘了你身上的伤!”
慕云琅一摆手:“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得去看看昭昭的情况。”说话间就要从慕云舒的手里挣脱出来,奈何他身上还有伤,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只能气急败坏道,“阿姐,昭昭也是你的好友,她病着你不急吗?”
“废话!”慕云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念在这臭小子受伤的份上,她早一巴掌呼过去了,“等会儿我就进宫看看情况。但你不许去!”
慕云琅当即表示抗议:“凭什么?”
“你受着伤,让昭然看到怎么解释?”慕云舒顿了顿,“还是说你故意要给昭昭看看,你为了她付出了什么?要去找昭昭邀功?”
“怎么可能?”慕云琅最比脑子快,当即反驳道,话脱出口才猛然想起,自己可还没向家中坦白受伤原因,自家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我挨罚和昭昭怎么可能有关系!”慕云琅硬着头皮描补道。
闻言,慕云舒翻了个白眼,谈谈吐出四个字:“欲盖弥彰。”她一字一顿,说完就见慕云琅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似乎在急赤白脸地想着其他借口。
她好心提醒:“你小子别费神了,本来我们只是怀疑,但不知缘由。如今昭昭生病,生病时间又和你受罚的时间相隔甚短,你小子对昭昭的心思家里心知肚明,自然都能猜到了。”
慕云舒拍了拍慕云琅的肩膀,“昭昭那边我进宫看看情况,你好好在家养伤,顺便想想怎么和母亲解释。提醒你,母亲能甘心被你哄,但绝不甘心被自己的儿子欺骗。你若不想让她迁怒于昭昭,还得仔细斟酌。”
慕云琅一点即通,正色道:“我懂了,谢谢阿姐。”
“一家人说什么谢,矫情。”慕云舒吐槽道,说完她站起身,“我走了。”
“阿姐等一下。”慕云琅将人唤住,“我这里有份东西,麻烦阿姐帮忙带给昭昭。”
说着他就要从床上挣扎起身,被慕云舒再度拦下,“你躺着告诉我位置,我去拿。”说完慕云舒已经站起身。
慕云琅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直接指挥起自家姐姐。
过了一会儿,慕云舒捧着一个托盘从屋内走出来,托盘上的物件用绸缎盖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能依稀看出是个有棱有角的物件。
慕云舒向候在门外的丫鬟吩咐道:“让人去套车,我要进宫。”
身着碧色衣裙的丫鬟应声而去,另外一个丫鬟则上前想要接过慕云舒手里的托盘,却被慕云琅躲开了。
这东西慕云琅当宝贝看待,千叮咛万嘱咐,要求慕云舒务必小心,还得寸进尺地要求慕云舒亲自端着,不能假借旁人之手,美其名曰他只信任自家姐姐。
夏日炎炎,慕云舒单端着托盘走到大门已是大汗淋漓,待上了马车,车内正中间摆着一个盛满冰块的铜鼎,寒意伴着微风袭来,让人不由发出一声畅快的叹息。
“哎~”
湖面杨柳依依,临湖的水榭门窗打开,美人榻上,一女子慵懒地倚着锦缎枕头,尽显妩媚姿态。许是为了凉快,她身上的衣衫薄如轻纱,肌肤半遮半露。女子调整了睡姿,看着窗外的风景。
“郡主。”
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迈着碎步匆匆走了进来,在女子面前跪下。“宫里传来消息,杜女官和吴内监被送到掖庭局了。”
女子眼中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她坐起身,冷眼盯着丫鬟,“可是事成之后被处理了?”
丫鬟不敢抬头直视女子,缩着脖子摇头,“听说是宫正司宫正亲自去抓的人。”她声音颤抖地接着道,“并未听说汝宁县主那边受到责罚。”
“一群废物!”女子一把将旁边方几上的茶盏拂在地上,水珠伴着碎片四溅,丫鬟跪在跟前,即便被溅到也不敢有躲避的动作。手就被碎片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流出,丫鬟忍着痛缩在原地。
“郡主何必生气。”一男子手端着瓷碗走了进来,缓缓走到女子身边坐下,一手揽着女子肩膀,一手将瓷碗凑到女子唇边,“天气热,郡主喝点酸梅汤去去火。”
女子身体一软靠在男子怀里,被男子喂了几口,偏头和瓷碗拉开距离。男子也不勉强,将碗放到一旁。嘴上宽慰道:“郡主肯为我出头,我已经诚惶诚恐感激涕零了,可宫里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天下,有她在褚昭然总不会吃大亏的。听说褚昭然多日高热不退,这可是要命的病症,说不准过几日就能听到好消息了。如此咱们何苦直接和皇后娘娘硬碰硬呢?”
说着,男子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褚昭然销香玉陨的画面了。
“言之有理。”女子红唇勾起,伸手去摸男子的脸,探身吻上男子的唇,“麟郎,你总是这么体贴,离了你我该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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