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姜栩栩看着那印记的表情过于古怪,褚北鹤眸光带了些许凌厉,直将她牢牢锁住。
“这是什么印记?”
“这……”姜栩栩稳了稳心神,面上恢复如常,对上褚北鹤的视线,毫不心虚地解释,
“这是一道护身印记,保平安的。”
姜栩栩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也完全不打算将未婚夫的事情说给他听。
褚北鹤只看着她,一双黑眸似碎了光,明明灭灭。
“哦。”
他低应一声,尾音微扬,似大提琴般低沉好听,却若有深意。
姜栩栩怕他追问,又转而问起褚北鹤是怎么认识的对方。
褚北鹤只道,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自称是海市道教学院的院客讲师。”
见姜栩栩眸光微动,张口似要问什么,也不等她开口,径自道,
“至于为什么结交,这涉及我的私事,无法告知。”
姜栩栩抿了抿唇,感觉自己的话被堵住了。
不过好歹也不算没有收获。
海市道教学院……
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心下却有些莫名。
师傅可从来没说过她还是道教学院的讲师……
但不管怎么说,这好歹是一个线索。
仔细算来,今天的收获还不小。
找到了师傅留下的雷击木,知道了师傅的线索,还有……多了个未婚夫。
姜栩栩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褚北鹤。
眼前的男人依旧被金光包围着,那英俊的五官在金光照耀下都好似带上了圣洁的光环,网上常说的神颜大概就是如此了。
偏生这圣光包裹之下的眉眼都透着一股淡漠的冷酷,给人一种难以亲近之感。
可师傅既然能把那么重视的雷击木交给褚北鹤,又把桃木印记放他身上,说明褚北鹤本身一定不简单。
她甚至有种预感,只要守着这人,总能等到师傅出现。
至于未婚夫那茬,姜栩栩决定暂时不说。
一切还是等找到师傅再说吧。
姜栩栩谢过褚北鹤,拎着粽子,拿着那根雷击桃木就径自离了褚家的别墅。
褚北鹤站在二楼看着她走远,一双黑眸沉着点点凉意。
抬手,又看了看自己掌心的印记,想到姜栩栩刚才的解释,面上看不出喜怒,唯有唇角牵起的淡淡弧度带了丝丝嘲意。
“护身印记?”
呵,分明是在撒谎。
……
姜栩栩不知道自己的谎话已经被褚大佬看穿,一手拎着粽子一手抓着雷击木就快速跑回姜家的别墅。
姜家别墅内,众人早就被刚才那爆炸声惊动,却没想到进了姜栩栩房间却看不到人,正担心着,就见姜栩栩急匆匆地从外头回来,脚下穿的还是家里穿的拖鞋。
“栩栩,你这是去哪里了?刚才听见你房间好大的动静,大家都担心坏了,你怎么还跑出去了?”
二夫人姚琳上前,语带焦急和关切,目光细细从她周身扫过,又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表情莫名,
“还捡了根树枝?”
姜栩栩听到她说树枝也不生气,这东西原本在外行人眼中就跟普通木头没两样。
只随口解释,
“我刚刚在房间里做空气炮实验,不小心失败了。”
三夫人薛凝玉今天正好在家,闻言忍不住上前关切,
“怎么还在房间里做实验?这也太危险了。没伤着吧?”
姜栩栩摇头,顿了顿,又补充,
“我下次会注意的。”
薛凝玉朝她笑了笑,却听旁边姜瀚不满开口,
“你在家里做实验?你不知道做实验有多危险吗?万一把东西炸了怎么办?这家里可不是只住了你一个。”
姜瀚自从上次后虽然收敛了不少,但难得逮着姜栩栩一个错,加上姜禹城和姜淮不在家,他自然不会客气。
姜栩栩闻言扭头,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姜溯就先她一步跳了出来,
“这不是没事吗?一点小事我姐有分寸,哪就至于炸了你了?”
姜溯的回护过于明显,直把姜瀚给气得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从那天出事后回来,这个臭小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追在姜栩栩后头跑。
连雪溪出院也没去接,昨天雪溪跟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某人的迷魂药。
想到雪溪当时那难过的表情,姜瀚脸色就更沉了,
“你说没事就没事?你能替她保证吗?”
说着又扭头,直接冲着姜栩栩,
“你既然回了姜家,就不能只凭着自己高兴不考虑旁人。”
他这话,就差明着说她自私没素养了。
姜溯一听又要上前跟他杠,不料姜栩栩一个抬手,焦黑的枯枝直接将他拦住。
她自顾看着姜瀚,
“你说的对,这个家里住了这么多人,我也不能因为觉得一些人过于聒噪就让对方闭嘴。”
她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怼人的感觉,偏偏就让姜瀚听着脸色一黑,
“你说谁聒噪?!”
姜溯一点不怕惹火,乐呵呵在旁助攻,“嘿,谁应了就说谁。”
姜瀚脸色更加难看,上前一步,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姚琳见状忙制止,“好了,都是一家人,说话这么冲干什么,姜瀚你也是,快别说了。”
薛凝玉也跟着把自家小子拎回来,“你也别瞎拱火了。”
毕竟旁边还站着两个长辈,姜瀚也不能真的做什么,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不料姜栩栩却将他叫住,
“如果我能证明不会影响到这别墅里的人,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姜瀚闻声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姜栩栩,表情里满是不屑,
“你怎么证明?”
姜栩栩,“只要你敢应,我就有办法证明。”
姜瀚顿时笑了,冷笑,“好啊,你想赌什么?”
姜栩栩清凌凌的眸子淡淡扫过姜瀚,微微一笑,
“如果我赢了,我接下来一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噗嗤。”姜溯忍不住笑出了声,姜瀚脸更是直接黑了。
他觉得姜栩栩还是在拐着弯骂他聒噪让他闭嘴!。
“行,我跟你赌!但有没有影响得我说了算!如果你输了,以后在这家里我不让的事你都不许做。”
姜瀚以为自己这么说,姜栩栩肯定会怕,毕竟怎么算影响都是他说了算,那相当于他就是裁判。
别墅虽说隔音不错,但也不是真的关起门就毫无动静,只要她有动静,自己总能抓住她的把柄。
姜栩栩闻言眼皮都懒得掀,“行。”
姜瀚又问,“那你打算怎么证明?”
姜栩栩这回总算是抬眼看他了,声音清浅,只道,“你今晚就知道了。”
说罢,她也没再多留,直接拎着粽子和桃木上了楼。
姜瀚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刚刚说【今晚】的时候,不知怎的,竟有种毛毛的感觉。
今晚,能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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